/> 茅若雨温柔浅笑,将餐具一一摆开,同时盛好饭碗逐一递出:“正巧今日无事,自然得做顿饭为舒雅你庆贺一番才行。”
“能有茅夫人在身边可当真幸福。”
华舒雅满脸亲切乖巧的笑容,很快抚裙入座:“自从回到华府,我可是日夜都在思念着夫人所做的三餐饭菜呢,实在让人难以忘怀。”
见她难得露出一副少女娇憨,茅若雨笑意更显温婉柔情:“往后我们有更多相处相伴的日子。”
华舒雅脸蛋微红,但还是忍不住食欲作祟,便干脆端碗夹起饭菜。
林天禄和赤灵渊也是一同入座,拿起筷子。
赤灵渊望着满桌琳琅满目的菜肴、虽是些农家小炒,可单瞧其中玉润色泽便令人食指大动,心中暗暗惊叹。
这茅丫头的厨艺可当真惊人。
相较起来...
回想起自己刚才试作的‘糖醋排骨’,赤灵渊脸色微妙地扒拉起米饭。
——还是不要出声为妙。
若是让天禄知道自己竟下厨做出了那份‘乌漆嘛黑’的东西,自己定然得颜面尽失。
“唔?!”
但一片炒肉刚刚送入口中,赤灵渊便美眸圆瞪,掩唇心惊。
这世间,竟还有这等美味佳肴?!
茅若雨这时露出神秘笑容:“相公,还有一叠碎金饭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哦?”
林天禄颇感好奇,仔细瞧了眼刚从食盒中端出来的蛋炒饭,不禁眉头微挑。
这饭...
黄黑色的米饭上满是凝固焦黄、块状煎蛋四处散落,虽然洒了葱花和碎油条上去勉强有些食物风味,但更多的还是焦糊味。
华舒雅筷子一顿,怔怔地看着盘中炒饭,心下愕然万分。
茅夫人做的饭菜何时如此——
“还、还是别吃了吧。”
一旁的程忆诗蓦然出声,脸色微红,讪笑道:“妾身终究没什么下厨天份,这卖相也确实难堪了些。先尝尝若雨做的这些佳肴,待入夜之际还得与谈娘她们再吃顿晚膳的,总归不能吃的太饱。”
原来并非茅夫人所做,而是程夫人?
“无妨的。”
林天禄很快笑着将餐盘接过,勺起炒饭送入口中。
“啊。”
程忆诗连忙抬手想要阻拦,但却见自家夫君已经吃了满口,顿时面露戚然,担忧关切道:“若是味道不好就快些吐出来,不要强撑。”
“明明味道不错啊。”
但林天禄笑着又吃了一口,咀嚼闷声道:“虽火候还掌握的有些欠妥当,但味道确实挺好的。”
说罢又连吃几大口,将盘中的炒饭吃了个七七八八。
程忆诗看得一时怔然无言,待反应过来,急忙盛了一碗热汤递来:“怎吃的如此着急,快喝些汤免得噎着。”
“呼——”
林天禄喝了口热汤,不禁温声笑道:“忆诗难得下厨,我可是高兴的很。哪里还会磨磨蹭蹭的。”
“但这炒饭...”
“人间美味。”
他竖了根大拇指,赞叹道:“至少在我心中,可是仅次于若雨的手艺。”
程忆诗微抿粉唇无奈道:“夫君也不必如此夸赞啦。”
但看着面前夫君的温和笑容,她也不由得扑哧一笑,莞尔道:“倒是妾身矫情了些...好了,诸位就别看妾身了,快多吃些若雨做的饭菜吧。”
茅若雨暗中瞧了瞧程忆诗的面庞,见其眉宇间隐含些欣喜感动,这才露出满意笑容。
忆诗一番心意没有白费,相公他也很是关爱垂怜。
而如今——
“舒雅。”
她微抿勺中热汤,轻声道:“刚才你与相公在这院内练剑?”
“是啊。”华舒雅倏然回神,连忙颔首道:“多亏前辈一番教导指点,我今日又有不少进步。”
“你们呀...”
茅若雨目光略显宠溺地扫过二人:“难道演武练剑或许也能眉目传情、传递情感?”
华舒雅脸蛋腾起红晕,默默无言地埋首吃饭。
林天禄摇头失笑一声,夹了些菜到茅若雨碗中:”若雨满心思都帮她们二人,可别忘了自己也得多吃些。”
美妇美眸流转,温婉浅笑道:“两位妹妹可爱的紧,总归想多帮帮忙而已。不过——”
她悻悻然道:“奴家可得少吃些才行。”
虽然自重新捡起阴术修炼之后,以月衍之息蕴养神魂体魄,早已不会如凡躯那般长胖走形。但吃得太多总归...心里有些没底。
“若雨姐姐还是多吃点才好哦。”
程忆诗蓦然夹起几片炒肉一同送入她的碗中,展露着优雅甜美的笑容:“听说得月衍之息滋补,女子身躯还能再度发育,说不定姐姐的身材能变得更加曼妙傲人呢。”
茅若雨眼角一抖,险些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丫头,又在故意跟她胡闹。
一旁原本在安静吃饭的华舒雅默默多夹了两块肉,顿时吃得更香了。
林天禄则神色微妙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继续吃饭。
但脑袋里面却不由得浮想联翩起来...
若雨的身材若当真再发育几分,那究竟会是何等的雄伟壮观?
“噗——”
赤灵渊蓦然扑哧一笑。
眼见桌边众人目光都齐齐望来,她强忍笑意连忙摆了摆手:“我只是在旁看看热闹的,不必太在意我。”
这几个丫头和天禄相处起来,嬉嬉闹闹的倒颇有些搞怪。
...
...
夜色渐深。
待众人享用过晚膳之后,林天禄本想洗漱回屋,但很快却瞧见一位侍女正安静无声地站在背后。
“兰儿姑娘?”
“小主,殿下有请。”
林天禄将刚刚换好的长衫整理妥当,困惑道:“谈娘如今有何事要聊,是关于明日的婚事?”
“婚事事宜,谈娘和云姑娘已基本处理妥当,小主无需担心。”
兰儿垂首淡然道:“只是与你说说这两日华府内的风波。”
林天禄若有所思,颔首道:“我明白了。”
青阳大典虽顺利进行至结束,但其中发生的混乱冲突终究不能视若无睹。
他之前不曾在意过青阳大典背后盘根错节的阴谋诡计,只因华府有足够能力从中周旋应对,妥善处理。无需他这半个外人再多做唠叨。
而如今谈娘终于有了空闲,想必那些琐事已有大致眉目。
...
随着兰儿伸手将虚掩的房门推开,执手腹前缓缓退去,林天禄很快整理好衣襟迈入屋内。
此地似谈娘平日居住的卧房,虽是宽敞、但并未装点的太过绚丽奢华,反倒显得颇有些朴素。
而在窗边木台上正摆放着一副紫玉香炉,从中弥漫着丝丝青烟,令屋内萦绕着淡雅清香的好闻香气。
轻轻撩开遮挡在前的纤薄纱帘,林天禄顿时瞧见正安静端坐于茶座旁的谈娘。
不同于平日里端庄高贵的穿着打扮,如今天色已晚,其浑身仅穿着丝绸睡袍,烟纱披肩绕臂,带着几分成熟朦胧的奇妙美感。
鬓发高盘,仍旧美艳贵气,纤薄衣裙下丰腴胴体轮廓浮凸勾勒,隐约可见这幅熟透曼妙的多姿身段。
“天禄既然来了,便快些坐下吧。”
谈娘举止轻柔地端茶微抿,嗓音成熟淡然道:“如今夜至二更还将你特意喊来,实在叨扰了些。若感困乏,躺下歇息会儿也无妨。”
说着,她随手抚了抚茶座旁的丝锦软塌,宽敞柔软,足以让人躺在其中休息浅眠一阵。
林天禄正色拱手道:“谈娘这两日为我与舒雅的婚事到处奔波,本就劳累至极,我前来探望一番也是理所应当。”
谈娘闻言不禁唇角微扬,心下有几分欣慰。
但她也很快说道:“天禄你可别忘了,正因你出手相助,华府乃至我才有多余心思来忙活婚事。如若不然,如今哪还有锦衣玉食、香软卧榻。”
“此事哪怕没有我,或许老王爷同样有计谋可用。”林天禄失笑道:“他所结识的朋友们各个非凡,想来早有另谋布置。”
“或许吧。”
谈娘不置可否道:“老王爷平日行踪难以捉摸,其心中所想更叫人难以预料。可能当真有些后手未施。
但这几日府内变故倒依旧没有停下,诸位娘娘和妻妾都在暗中交锋争斗、暗流涌动,可见这一系列连环阴谋早有布置,府内的叛徒奸细更是不少。”
府内...更乱?
林天禄眉头微皱:“府内可有冲突动手?”
“如今老王爷重归、况且还带来那么多‘能人异士’,她们自然没有再胡闹至过界。”
谈娘放下瓷杯,仿佛冷笑般缓缓道:“老王爷或许也懒得理会这些妇道人家的无趣纠缠,至今任由她们在暗中较劲。”
林天禄面色微妙。
华府内错综复杂的关系,他这外人要想理清也着实困难,不好随意插手。
“天禄安心便是,由我和老王爷出面担保,这婚事自然不会有些闲杂人等跑来胡作非为。”
谈娘放缓了语气,继续道:“届时唯有老王爷本人前来参与婚宴,府内其他人都不会前来凑热闹。哪怕她们当真闹翻了天与我们也丝毫无关。”
林天禄面庞肃然,拱手道:“多谢谈娘细心照拂安排。”
“无妨。”
谈娘娥眉皱起,沉吟道:“这山庄内若来了些不相干之人,我同样会心生不快。”
林天禄暗自讪笑一声。
看来谈娘跟华府间的关系,真是相当糟糕。
待得拂袖入座,他正想开口,却听谈娘蓦然低吟道:“天禄这几日可有与妻子行房?”
“呃?”
林天禄顿时一愣,讪讪道:“此事倒没那么空闲。”
“想来也是。”谈娘微微颔首。
但她端庄清冷的面庞在昏暗烛火映照下,隐隐浮现一抹古怪红润,幽幽轻叹间,长袖轻柔抚过身侧榻位:
“天禄,先躺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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