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树丛摇曳,发出细微声响。
数道身影仿佛潜伏般在丛中缓缓挪动脚步,屏息无声,慢慢穿梭靠近着山庄所在。
旋即,为首之人暗中捏动印诀,荧光流转,几人身影仿佛被一层无形布帛覆盖,彻底敛去身形踪迹。
如今在山庄门前、大堂皆有官员豪绅、华府之人帮忙牵扯注意,谈子笙等人早已无暇顾及山庄内的安危,各处无人看守,正是潜入山庄的绝佳机会。
“记得不要打草惊蛇、待抓住几名侍女,寻得目标投放‘秘药’。”
“是。”
无比细微的匆匆交谈不过一瞬,几人纷纷窜出树丛,踏步腾跃,宛若鬼魅虚影般闪烁不定。
山庄的围栏高墙如同无物般被轻易跨越,极为顺利地潜入山庄之中。
为首之人打了个手势,众人正要齐齐散开。
但——
一抹倩影却先行一步地站在了众人面前。
裙角飘荡、发丝飞扬,不过惊鸿一瞥间,倾倒众生的绝世容颜便令他们一时失神怔然,僵立原地。
“嘿~”
赤发美人柔夷微抬,笑吟吟地打了声招呼:“如今的山庄可当真热闹,不仅门外有络绎不绝的贵客上门,就连墙角砖缝里都有人抓破头的想溜进来。”
“......”
“该说华姑娘的姿容太过美艳绝伦,引得诸多人觊觎垂涎?”
赤灵渊双眸微凛,笑着屈指轻弹。
嗖——!
破空之声骤然响起,僵在原地的几人连忙抬手抵挡,但扑面刮来的劲风仍是将敛息隐身的术法震碎,连同他们遮挡面庞的纱巾强行扯碎撕开,露出了一张张惊疑不定的真容。
“怎、怎么可能——”
“哦?”
赤灵渊饶有兴致地扬起朱唇:“看来,并不仅仅是华姑娘太过美丽,天禄同样是魅力无穷、招蜂引蝶,勾来两位年轻少女争相追求?”
此刻出现在面前的几人,其中还有两名女子。
而被看穿了术法真容,这些刺客们纷纷变色,一瞬交换目光后当即齐齐散开,展现出了颇为不凡的身法速度。
不仅修习过阴术,而且还颇有些武艺底子。
赤灵渊随意打量了两眼,很快抬指一叩,轻启朱唇:
“乖乖留下。”
嗡!
数道金红锁链自身侧凝聚构成,骤然破空飞出,不过转眼间就将这些四散奔逃的刺客齐齐捆了个严实,强行拉拽了回来。
“你这——”
但不等他们惊怒开口,赤灵渊随手打了个响指,锁链便将其嘴巴也给捆了起来。
旋即,在这些刺客们呆滞目光中,她朝不远处招了招手:
“出来吧。”
“好、好的!”
三位侍女打扮的年轻少女快步从走廊转角处跑了出来。
她们脸上有几分惶恐、亦有几分难言的惊喜和激动,仿佛跃跃欲试般站直身子:“赤姑娘,还请吩咐!”
赤灵渊神色淡然地抚了抚手:“老样子,将她们拖下去暂时关起来。若藏库满员,再塞进另外一间空屋子就好。”
“好嘞!”
侍女们纷纷应声,满脸娇俏可爱的笑容。
“呜呜呜!”
“别吵啦!你们这些坏蛋的心思,我们的小主子可都全部看破咯!”一名莫约金钗年纪的侍女嬉笑着拽了拽锁链:“如今仓库里面绑着二十来位‘贵客’呢,你们进去定然不会寂寞的。”
“呜呜呜呜?!”他们皆是瞪大双眼,面露惊惧之色。
但最终也只剩呜咽挣扎,被几名侍女拖着锁链一路‘拉’走。
...
山庄另一端。
宽敞浴池内缭绕着丝丝氤氲水雾。
华舒雅穿着纤薄单衣,略显扭捏地走进浴房,秀发扎起,在水气映照下曼妙娇躯可谓若隐若现,分外旖旎撩人。
抬眼微瞧,就见在池水旁早已跪坐着四位年轻侍女,同样穿着素白浴衣,带着娇俏笑容行礼道:“六小姐,快些入池吧,我们会为您洗净全身,不留丝毫尘渍。”
在她们手边正摆放着不少柔亮花瓣、牛奶蜜浆等等,正逐一添加倒入池水,水温微熏,渐渐弥漫起清甜淡雅的芬芳香气。
“当、当真要如此的...”
华舒雅正喃喃之际,背后很快走出两道婀娜倩影。
茅若雨上前挽住了她的藕臂,笑吟吟地拉着她一同走至浴池,嬉笑安抚道:“如今新婚之日,你这新娘子可是地位最为崇高,自然得仔仔细细的沐浴更衣才行。到了夜晚才能让满身香甜的你去见相公呀~”
“确实如此。”
程忆诗秀眉微蹙,嘟哝道:“当初妾身与若雨同样有此经历,被武姨和那位大长老拉着在浴房内清洗了许久,实在是记忆深刻。”
“好、好吧——”
华舒雅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被拉着走进浴池。
很快便有侍女上前帮忙褪下单衣浴巾,丝丝温水浇在肩头,化作点点水珠沿着莹白雪肌滑落娇躯,汇入至脚下的浴池。
侍女们见状不由得面露惊叹之色,如捧稀世珍宝,低吟道:“六小姐的身段和肌肤当真完美无瑕,竟比美玉还要更加细腻丝滑,远胜上等绸缎呀!”
又有人瞥见跟随在旁的茅若雨,那围拢胸襟的浴袍几乎都要满溢爆出,随脚步走动而荡漾起撩人肉浪,顿时瞠目道:
“这...茅夫人的身材好生惊人!”
“怎得突然说起奴家啦。”茅若雨面露无奈笑容,将华舒雅搀扶坐进浴池,俯身帮忙揉捏起少女香肩,笑吟吟道:“如今可得将咱们的新娘子清洗得香气四溢才行~”
“是、是!”
侍女们倏然回神,七手八脚地开始涂抹起皂荚猪苓,香薰物料依次用上。一时间浴房内香气更盛、伴随着满屋水气,俨然一副极为引人浮想联翩的春色画卷。
但在这时,窗外却蓦然响起一丝异动,仿佛某种重物坠地发出嘭的一声。
“呀?!”
侍女们皆是被吓了一跳,几乎尖叫出声。
茅若雨和程忆诗神色陡变,连忙抓起一旁的浴巾遮挡住裸露娇躯,目光森然地凝望着窗外方向。
而华舒雅更是豁然从池水中站起,随手披上浴衣,并指垂落,隐隐有剑芒吞吐闪烁,当即冷声大喝:
“哪个登徒浪子竟然闯入山庄!快些滚出此地!”
话音未落,她便面色冰冷地蓄气凝神,在指尖剑芒上汇集澎湃功力和阴气,只要那登徒子胆敢出声露面的刹那间,定要将其一击击溃。
若不慎坏了浴房内诸女的名节清誉...这一斩、必要取其项上人头!
“啊...且、且慢!”
窗外很快响起了慌乱回应。
“舒雅冷静些,是我啊!”
“——诶?”
华舒雅那隐含煞气的面庞倏然一愣,呆呆地眨了眨美眸:“前辈?”
“相公?!”茅若雨略微从池水中站起身,茫然道:“为何会待在浴房外头...”
“咳咳!刚才我瞧屋顶上有一只幼猫坠落,便出手解救,不料脚下湿滑摔了下来。”窗外的林天禄尴尬讪笑道:“你们先继续安心洗漱吧,我去将这只幼猫放生。”
“猫?”
侍女们护着沾水单衣,面面相觑,露出几分古怪之色。
山庄内并未养猫、这幼猫是从何而来的?
——咚!
又是一声砸地闷响,引得屋内众女又是香肩一抖,惊诧道:“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此次声音骤响的方向,与小主子所在的位置截然不同呀!
“啊...无、无需担心!”
但窗外的林天禄又很快讪笑道:“是那只老母猫赶过来啦!我正巧将它们一起从山庄内带出去,免得扰了诸位清静。”
程忆诗眸光微动,倏然起身关切道:“那就劳烦夫君了,这野狸若留了标记,说不定待会儿还会有跑来不少。”
“无妨的。”
林天禄似是松了口气,继续道:“那屋内诸位安心洗漱,在下暂且离开。”
片刻后,屋外很快恢复了平静。
侍女们这才稍稍安心了些,惊魂未定般拍了拍胸口:
“当真是吓死奴婢啦,还以为山庄内钻进了贼人呢。”
“有谈娘坐镇,这山庄谁人胆敢胡来。”程忆诗很快带着温和笑容道:“好啦,诸位姑娘们,继续为舒雅好好清洗身子吧。”
“舒雅,你也快些坐下。赤着身子哪能一直站着。”茅若雨失笑一声,将其重新按回到水池内。
有两位夫人出言安抚,浴房内的气氛很快便重归平和嬉笑。
只是侍女们壮起胆子,不由得小声打听起了‘林主子’的消息。
嬉笑交谈剑,侍女们不时听得双眼放光、亦有些脸红心跳。
...
与此同时,在浴房之外。
林天禄扯紧两名女子身上的锁链,面沉如水道:“当真胆大包天,竟然连安清公主的山庄都敢偷偷摸过来。”
“呜呜!”
但她们只能呜咽几声,被堵着嘴难以开口。
刚才的动静,自然是为了抓住这两个刺客。
“看来,这场婚事还是引来不小麻烦呀。”
云玥的身影悄然从不远处现身,长袖一抚,同时有三名男子被捆成了粽子般被砸在了地上,仿佛早已晕厥不醒。
她柳眉微蹙,沉吟道:“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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