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滋味,不妨我们三人再试试?”
“三人...当真可行?”
亭内三人饶有兴致地尝试了一番,手臂相互缠绕,却显得颇为别扭古怪。
试了一会儿,华舒雅不由得小声道:“瞧着像百足虫似的。”
抬手相互对视,不禁开怀一笑,嬉嬉闹闹间逐渐迎来了月色深更。
...
...
夜至四更,庭院内外唯有一丝细微虫鸣。
但,原本正在悠然沉睡的林天禄眉头微抖,似被某种奇怪的感觉惊醒,略显困惑地睁开双眼。
旋即,在床榻间隐约能瞧见一抹漆黑身影靠近而来,虽环境暗淡不清,但依旧还能瞧见对方身形轮廓极为纤细,又有着几分曼妙起伏,显然是抹女子倩影。
而这道人影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床,仿佛轻若无物般挪动而来,转眼间已是岔开双腿跪坐在他的腰上,如瀑长发披散而落,如一袭墨色纱帘般轻轻荡漾。
“是...舒雅吗?”
林天禄有些迷糊地咧了咧嘴,刚想抬手,但很快就感觉到了重量自臂间传来。
愣神间,他颇感茫然地侧首看向一旁。
程忆诗正蜷缩着侧躺在他的臂弯之内,秀发散乱,娇颜上还残留着丝丝未散红潮。
——不是忆诗?
林天禄错愕间又连忙转头看向另一侧。
华舒雅同样在旁安静休息,寝息幽幽。
“这——”
林天禄心头一跳,惊疑不定地转回目光。
并非舒雅和忆诗,难道是玥儿她们从谈府深夜赶回?
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定睛细瞧,他的呼吸却顿时一滞,双眼大睁。
随着此女身子略微下伏靠近,借着淡淡月光,已然能看清其面庞容颜,但并非是自己认识的所有女子,反而极为陌生!
“你是...”
话音未落,林天禄便面色微变,手忙脚乱地抬手挡住了贴来的陌生女子。
如今从睡梦中彻底清醒过来,他才意识到这陌生女子赫然还是浑身不着丝缕,冰肌玉肤尽显无疑!
“姑娘!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里不是你的家啊!”
林天禄强行对方推搡开来,有些哭笑不得的正要开口,但略感到了一丝异样,眼角微瞥,这才发现躺在两侧安睡的华舒雅与程忆诗,身上竟无声无息地浮现出了一轮结界,似是挡下了结界外的动静声响,以至于她们压根没有丝毫被吵醒的迹象。
这等精妙术法,绝非寻常的妖鬼或术者能够办到。
林天禄面色微凝,翻身坐起,眼神锐利地凝视着床前。
“你,是何人。”
“......”
被强行推开的长发女子摇摇晃晃地重新坐直身子,螓首微抬,目光平静地回以视线。
心思急转,林天禄眼神陡然闪烁起来。
——这张脸,终于有了点印象。
此女,确实并非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毕竟,其已经成了一具女尸傀,被藏在家中多日。
这突然间在深夜爬上床的女人,赫然就是鬼冥宗宗主当初赠送来的上古女尸!
林天禄神情渐沉,低声道:“原来是你,你怎么会突然有了意识。”
“......”
但面对询问,这具女尸却没有丝毫回应,更像是不曾听懂般螓首微斜,面庞波澜不惊,反而如同雌兽般跪伏撅起光洁身子,一脸淡漠地缓缓爬了过来。
林天禄眉头紧锁,再度拦下了她伸来的右手:“你,能否听见我说的话?”
女尸目光空洞地看了眼躺在两侧的美妇,动作微顿。
旋即,其竟是化作一缕清风倏然离开了卧房。
林天禄见状轻咦一声,再看向两位娘子,发现笼罩着她们身子的结界已然主动解除。
“这又是何意?”
他心下反而升起几分困惑,连忙翻身下床,将床帐纱帘系上,披好大氅外套,快步朝着女尸离开的方向追去。
...
片刻后,林天禄在庭院内站定了脚步。
深夜寒风徐徐吹拂,卷起几片落叶尘埃,寂静无声间,在院内中央赫然俏立着一抹纤细倩影。
虽无衣裳蔽体着身,但长至脚踝的如瀑乌发摇曳飘荡之际,亦如一袭盛放华丽的漆黑长裙,冰雪玉肌在裙衫之间若隐若现,好似身披月霞光泽的精灵少女一般,神秘而又绚丽。
只是其如今正背身扬首,仿佛正在眺望着寂静暗淡的无垠星空,让人无法看清此女如今的神情。
“你特意将我引来院内,如今不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林天禄倏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但作为回应,其身上驳杂古怪的气息竟开始慢慢沉淀稳定下来,长发无风自动。
与此同时,丝丝缕缕的妖异纹路自其赤足下蜿蜒弥漫,好似盘曲树根般沿着纤细美腿一路攀爬缠绕,直至大腿才堪堪停下,遥遥望去却更为妖媚邪气。
倏然间,此女转回了身子。
这副宛若上天创造的无暇玉体依旧美艳绝伦,而且不同于前几日的冰冷,如今竟有了几分温润之意,勃勃生气渐起。
此女,果然不是那上古女仙人。
而这具上古女尸也并非突然尸变、自成了灵智。
林天禄双眼眯起,盯着其淡漠平静的娇容片刻。
旋即,他似有所发觉般面露一丝惊讶。
此女身上有着令他颇感熟悉的气息。
当然不是女尸本身的气息波澜,而是——
他当即看向了庭院一角。
那颗瑰丽如玉的槐树,如今虽依旧仙气飘飘、珍贵非常,但其最为重要之物...插在树干间的槐剑已不见了踪影!
“原来如此,如今藏身于尸傀体内,操控这具尸体在院内自如行动,究其原因,本就是你在装神弄鬼——”
林天禄脸色一阵变幻,收回目光,古怪道:
“槐剑。”
“......”
‘槐剑’依旧沉默无言,但似是听懂了他的交流,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见其终于有了反应,林天禄暗松了口气,无奈笑道:“你我相识半年有余,如今可是第一次知晓,你竟还有操控他人尸体的法子和念头?”
面对调侃,‘槐剑’无言无声,只是一如既往地迈出了脚步,荡漾乌发如水波徜徉,水浪飞扬。
林天禄讶然间,就见其已然来到自己面前,探出柔夷,轻柔细腻地握住了他的右手。
‘槐剑’俏脸依旧古井无波,淡然无神,只是瞧着其空灵无垠的双眸,却又像懵懂纯净的性子,对于外界的一切都充斥着淳朴好奇。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跟着你?”
‘槐剑’对此似不置可否,只是一脸淡定地牵手朝凉亭走去。
林天禄现在已知晓这闹腾的尸变异状,元凶乃是自家的槐剑兵器,并非何真正的陌生人,心底已然放松不少。
心下好奇间,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直至两人都站定脚步后,林天禄饶有兴致的清了清嗓子,随口道:
“没想到我们竟会以这种奇怪的方式见面,如今要不要坐下一同....呃?”
林天禄表情顿时一呆。
因为,这具被槐剑附体的女尸,眼下竟极为主动地蜷腿爬至石桌上,纤细而又曼妙的身段轻旋微扭,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大胆姿势,修长美腿几乎都快仰到了头顶,极显撩人性感。
林天禄双眼大睁,讷讷道:“这、这是....”
暂不提此景何等美艳,这副场面,瞧着怎有几分眼熟相似。
似乎在几日前,任姑娘动情之际,就是以如此姿势展现着自身美好。而如今再次瞧见,唯有二人神态相差甚大。
她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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