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自己都快成影帝了。”
楚墨一边在心底吐槽,一边却做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说道:“凭,凭什么要回答你?”
“这位乃欧阳家公子,问你什么便回答什么,否则怕是真得身首分离了。”
知画厌恶的说道。
“好啊,原来醉仙居是黑店……欧阳家?可是富甲天下的欧阳家?”
楚墨骂骂咧咧的,装作才回过神来,震惊的问道。
“除此之外,谁敢在江南三路自称欧阳家?”
知画冷笑一声,“便是这两位公子也是大名鼎鼎,上官家与谢家的话事之人。”
“你与楚墨认识?”
欧阳添财手上一紧,剑锋紧贴着楚墨脖子。
海滩上,超过百名蒙童正在嬉戏打闹,男女皆有。
一老者端着壶热茶在旁看着,嘴角微微扬起。
打流离失所开始,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过上这般悠闲的生活,能为这许多孩童教学。
想到这,他对英武侯楚墨的感激之情愈发浓郁。
回头看了眼山脚下成片的新建不久的学堂,这种感激变得复杂起来。
“有教无类,说易行难。”
可楚墨就这般干了。
不论出身,不论男女,只要想学,统统都接纳。
至于束脩,则由侯府统一支给老师。
“这些孩子便是岛上的未来。”
这是楚墨对老者心中疑惑的解答。
“可岛上孩子少说也有几千,甚至上万,侯爷真能一视同仁慷慨解囊?”
“便是十万又如何?”
老者想起英武侯那时的笑容以及豪气,自觉心中百感交集,看着嬉戏的孩童怔怔出神。
“先生,先生,是否学生们太过吵闹,吵着先生休息了?”
一稍大的孩童跑了过来,略显不安的问道。
“无妨,本也是休沐时间,无所谓吵不吵闹的。”
老者看着孩童满脸的汗水,提醒道:“虽说岛上并不显得那般寒冷,但出了汗,还是莫要吹久了风,容易染上风寒。”
“知道啦先生,这便让大伙儿回去。”
小男童约摸九岁,恭敬行了一礼后跑回孩童之间,指着老者的方向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孩童齐齐朝着老者挥手,接着便陆陆续续散了去。
回了先生一句后朝嬉闹的同窗们喊道:“停停……先生喊俺们回去哩。”
“船,好多船……好多大船……”
正在离去的孩童突然被海面上破开浓雾的大船吸引了注意力,大喊起来。
老者猛然站了起来。
他知道这许多船意味着什么。
“瓜娃子,快,快去通知周将军。”
被称作瓜娃子的男娃便是早先那位九岁左右的蒙童。
“是,先生。”
“孩儿们,速速离开海边……怕是强敌来犯了。”
老者朝着欢呼雀跃的孩童大喊着,迈着不太利索的脚步奔向岸边。
呜…”
便在此时,岛上传来号角声,紧接着一朵蓝色焰火在天空绽放。
瓜娃子奔跑的脚步停了下来,下意识看向海面。
“嘭”的一声,同样的蓝色焰火在天空绽放。
“先生,是我们的船。”
瓜娃子骤然兴奋起来。
“嗯,是我们的船。”
老者显然也明白了自己差点搞了个乌龙。
但岛上便是这般交代的,这等事,小心无大错。
周虎等人片刻便赶到了岸边等着船只靠岸。
“见过先生。”
“见过周将军,见过霍先生。”
“许烈、秦越那小子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周虎有点兴奋,有点期待。
他是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的。
那种远洋,便在乾国也听都未听过。
船队终于靠岸了。
许烈当先跳下船板,“他奶奶滴,这两个月可把我给憋死了。”
“可不是……感觉自己都快被海风熏成腊肉了。”
紧接着跳下船板的秦越用力跺了踩脚感受着脚踏实地的感觉,感慨的附和道。
“周大哥,想死我们了。”
霍隐笑着看着几人抱在一起,擂鼓般拍着后背,“别……”眼看秦越过来也想如法炮制,眼角微跳之余,赶忙伸手制止。
“好了,霍先生是读书人,别这般粗鲁。”
周虎笑着拍开秦越张开的双手。
“如何?”
“公子果然是神人……此行,满载而归!
便在船队戒严后卸下大批矿产与金银时,楚墨正抖抖索索的请求道:“欧阳公子,这大冷天的,能否让我先换件衣裳?”
楚墨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包袱。
“算了算了……”
眼看欧阳添财脸上腾起凶色,楚墨瞬间认怂。
“你是何人,来宁城所为何事,如实说来。若有半句虚言,后果你自己掂量。”
“我叫许言,原本是黏髅头海盗团的一个小头目,一个月前,大当家的收到消息,说是乾国进贡给辽国的第一批贡品将通过渤海送达辽国……怎知,这竟然是楚墨布下的圈套。”
楚墨脸上闪过惊恐之色。
“那日夜间,海盗团几十艘战船啊,竟然一夜之间沉的沉,降的降,几位公子多半无法想象,楚墨那天杀的,简直就是魔鬼。”
“怎么说?”
知画好奇道。
“他让侥幸活下来的弟兄们互相指认,然后楚墨如同判官般按所谓的罪孽大小一个一个砍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