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那一刻雁云长身玉立,仿若青松,众人瞬间有一种错觉,这哪里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奴隶,明明是名将临阵,有虎啸山林,气吞山河之势。
“好!”侍卫所门口忽然传来击掌声。
刚才比斗大家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精力高度集中,竟没人发现太子已经站在门口观看很久了。
侍卫们躬身施礼,只有雁云有些傻乎乎地愣在原处。宇文恪赶紧咳嗽两声提醒他。
太子招招手,门外黑压压进来一堆人,原来太子怕人多惊扰,将自己的随侍都留在侍卫所百步之外了。
“呵!”太子落座,先是冷笑了一声:“宇文恪,这就是你给本宫带出来的好侍卫!”刘队正已经醒了,正跪在地上冷汗涔涔。宇文恪闻言不敢辩,只好跪下听太子训斥。
“自己耿着脖子往别人剑尖上撞,本宫也算是开了眼了。你们还都是从御林军,禁军里挑选出来的翘楚。若大家都是这样,本宫和太后如何能安眠。”侍卫们闻言,具跪下不敢争辩。
“本宫今天就在这看着,你们谁能打败雁云,看……”随行的小太监捧过一把宝剑。
“这是本宫的在渊剑,出自铸剑名家王玄玉之手。今天谁赢了雁云,它就是谁的。”太子话音刚落,侍卫们很多便不淡定了。宝剑还是其次,这份太子亲赐的殊荣却是非常难得,今天若赢了雁云,就算在太子眼里挂了名号了。再说了,侍卫们中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居多,连自己大统领都被太子面斥了,侍卫们顿觉脸上挂不住。
掂量再三,但凡觉得自己有些本事的,心里就有些摩拳擦掌。可是无论心里怎样想,再无一人敢面露轻蔑之色。
接下来的四五个,到还真有些本事,可惜最厉害的也没能在雁云手下走过三十招——雁云的剑实在太快了。
一时侍卫们寂静了许多。雁云抬眼又去看那两个侍卫,却发现他们两个不仅不敢下场比试,更是连目光都不敢接触了。
“王旭之,你来!”宇文恪点名。
王旭之听宇文恪点名,愣了一下,彼时他正站在太子身后,警惕地注视场上地打斗,以免伤到太子殿下。
“我?”
“怎么,你连上场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吗?”宇文恪激将。
“属下正当值啊!”
“没事,你去。你去打败雁云,给你家大统领长点脸面。”彼时太子正歪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蹬着桌子,一只手斜端着茶壶。宇文恪头疼,心说这位小祖宗,这是看雁云打斗上瘾了,下了朝,朝服也不换就往这跑。
王旭之领命下场。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其貌不扬,个子不高,泯然于众。
王旭之按照规矩非常礼貌的施礼示意,雁云愣了一下,也照葫芦画瓢的回礼。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雁云打起十分精神。
太子看得摩拳擦掌,十分过瘾,就连场下的许多侍卫也目瞪口呆。王旭之为人十分内敛,平时不吭不哈的,没想到功夫十分了得。演武场上两个人剑影阵阵,你来我往,转眼就斗了四五十招,终于,雁云力气不敌,一招落败。
“好,好!好本事!”太子站起来连声叫好,“你叫王旭之?”
“是!”王旭之跪地回禀。
“这把剑是你的了。”小太监捧过去,王旭之却迟疑着。
“怎么不接?”
王旭之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回禀道:“殿下,臣胜之不武,不敢领赏。”
“此话怎讲?”太子问。
“臣身体康健,而雁云侍卫左肩带伤,且面色些许苍白,想来不是最佳状态。臣第一次下场体力充沛,雁云侍卫已经连战六场,体力不济,剑才脱手。臣虽险胜,却的确胜之不武。”
“别人发现雁云左臂带伤,都注重攻其左臂,你为何避其弱点?”
“臣对他心生敬佩,已经当他是侍卫所可以交付脊背的兄弟,切磋而已,臣不想那么做。”
“他们都鄙视雁云的出身,你怎会对他心生敬佩。”太子故意问道。
“双鱼池,食锦楼,臣有幸在场。说起出身,臣本平民,不过良家子而已。臣在御林军中服役,幸通过选拔,才有幸进宫服侍殿下。”王旭之老老实实地回答。
“很好!”太子站起来说道:“王旭之,人品贵重,武功高强,你既不肯接剑,那么从即日起,就升做大内侍卫副统领。雁云,这把在渊剑本宫就赏给你了。”
从侍卫所出来,太子的脸色一直挂着得意的笑。宇文恪拄着拐,跟在身旁,其他的侍卫太监宫女都离的远远的。
“宇文恪,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本宫帮你解了难题。”太子终于要表扬了。
“臣谢殿下。我也没想到副统领之职出缺,武陵候的关系都能走到我大伯父那里。只是殿下也看到了,刘队正无论人品武功,我都不能在殿下面前举荐他。“
“既然关系都走到你伯父那里,为何还要当面羞辱雁云。”
“他是武陵候嫡出之子,排行虽小,在家却最受宠爱。羞辱雁云,不过是骨子里瞧不起我罢了。”
“仗着祖上荫庇,尸位素餐者妄自尊大。而能力卓越者却为出身所限,上升无门,实乃我大梁之弊端!”太子叹了一声,忽然看见雁云,笑道:“雁云,你今天表现真棒!”
“嗯!我不想给殿下丢人。”雁云能当侍卫,别人只以为是宇文恪做了功夫,雁云却很清楚,是太子去求的太后才得了这样的恩典。
太子一听,果然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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