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雁云,告诉我刚才为什么输给王旭之。”宇文恪问道。
“与其输给别人,还不如输给他!”雁云眨眨眼,理所当然地回答。
“为什么?”宇文恪奇怪道。
“不是你让他跟我打的吗?立威而已,我又不想树敌。”雁云实话实说,理直气壮。
没错,凭他刚出内御囹,打过食锦楼,又给孙老怪试完药的身子,能战五六场也算厉害的了,如果这样的人,还能战败所有的侍卫,那还真是木秀于林,不想成为众矢之的都是不可能的。
太子哑然,半响才说,雁云你确定你没有读过书吗?
“读过呀,我最近一直在读《六韬》。”
呱唧,就听见太子跟宇文恪下巴落地的声音。
搞了半天,才把事情弄明白,但是太子还是不能释怀。一直以为他不识字,可是孙老怪只是教了他几天,他已经能看六韬了。
“雁云,你到底是何方妖怪。”
雁云想了半天,没有明白太子的意思,只好摸摸脖子闭嘴不答。
“也许我应该把他留在御书房。”太子自言自语道,忽然看到宇文恪背着雁云使眼色,便不做声了。
“雁云,你去找王副统领,让他告诉你规矩,午时可以去落霞宫当值了。”宇文恪交代完,雁云离开。
“雁云身上始终有些疑点,跟着穗阳也许才是最好的,毕竟他是穗阳的死士,而且,他的命符一直都在穗阳手里。”宇文恪刚说完,就见一个侍卫急急忙忙走过来。
内御囹,老阎一手拎着一坛好酒,一手拎着一个藤条编织的箱子,过道里,又碰上了宇文恪。
“你怎么不吃鸡了?”宇文恪笑着问道。
“别说了,上次那个小子搞的我很郁闷,吃的鸡也不消化,这次索性不吃了。看见我这箱子了吗,里面都是好东西。今天老阎要是还弄不出你想要的东西,我就回家抱孩子去,再不干这行了。”
“恐怕你要失望了,不是雁云。但是今天你要快,我要什么,那个家伙就必须给我吐出什么来!”
“不是那小子啊!”老阎有些失望:“这次还是我抢着来的呢。不过,大统领放心,你就擎好吧!”
老阎进去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就有些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只见他有些无聊地说道:“这也太没劲了,我这酒才喝了两口,这小子就吓的尿了裤子。你进去吧!”
锁链上挂的男人是南宫门的守门禁军,祖上虽有些军功,到他这一辈已经是个没落户。他又酷爱赌博,食锦楼后面的赌坊开业后,只要不当值,他就一定泡在那里。可惜他霉运当头,别人大把大把的赢银子,他却逢赌必输。不到半月,就把家里的田地都输光了。妻子儿子也卖了还债,家里就剩一个瞎眼的老娘。当他输红了眼睛,输的恨不得当了鸡*巴抹脖子的时候,有人找上门来。
“是谁?”宇文恪语气森然。
“是几个北燕人。他们说,只要我在当值的时候留意宫里的动静,有什么情况就给南街口卖混沌的老头说一声,我的那些欠债都能一笔勾销,我的老婆儿子田地都可以还回来。”
“你怎知那日跟我出宫的是殿下?”
“我位卑人微,哪里见过殿下。可是太子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我总还是知道的。那日你跟太子骑马出来,忽然从太子的衣服里掉出一个玉佩来,是你下马捡了起来递还太子的。你们自以为还未出宫,自然没有防备,我却看在眼里,比大统领年纪轻,又让大统领亲自下马捡拾玉佩,十成十的只有太子殿下了。”
宇文恪暗暗心惊,那日果然有此一幕,当时还未出宫,不远处也只有几个看门的禁军,自己就大意了,哪里想到就这样一个动作几乎害了太子的性命。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北燕人,他们一共有几个人,都作何打扮,现在何处?”
“他们都是梁人打扮,拿的货物却是大渝特产。表面看起来就像是行走梁渝两地的客商。可是我偶然一次偷听他们交谈,用的是燕语,他们说一定不负燕帝所托。我早年邻居在燕地生活过,我也能略懂几句燕语。我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前几天,他们还住在有间客栈。大统领,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敢为自己求饶,但是求大统领饶了我娘吧,我……”宇文恪转身离开,背后传来一阵阵哭嚎声。
缉捕盗匪是京兆尹府的职责,等城防营围住了有间客栈,已经找不到那几个燕人了,馄饨铺也人去楼空了——食锦楼刺客的线索断了。
唯一的线索不过是食锦楼刺客身上的玉佩,还有看门禁军的口供,他们都明确的指向北燕,难道真的是燕帝所为,难道燕帝攻打突厥是假,觊觎大梁是真。
燕都,燕惠王急冲冲的进宫,将一封密报承与燕帝。燕帝看完,脸色微变。
“这是真的?”
“这是在金陵的密探拼死打探送回来的消息,不会错的。”
“你的那块玉佩可还在身边?”
惠王从贴身处拿出了一块玉佩,跟在刺客身上搜出来的玉佩款式一样,只是这块玉佩玉质更加温润,雕工更加精美。可若是不放在一起比较,谁又能看出二者差异呢。
“行刺一国储君便意味着宣战。”燕帝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忽然又说:“难道大梁贼喊捉贼?不对,梁太子年幼,还未登基,他怎有这样的胆谋。一定是太后的计谋,如果这样,那个老妇心机就太深了。还好,我们提前得了密报,否则我们跟突厥鹬蚌相争,倒让大梁坐收了渔翁之利。“
“皇兄,这个消息原本是咱们密探带回,上不了台面,也不能当面解释。如今我们大军正在集结,仓促改变计划,并不适宜。我倒有一个主意,可以使我军顺利讨伐突厥,而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