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哪般?”
“啧,何须通报的这般难听,只不过是我家公子带了他的随行的卫兵而来,阵仗是大了些,何言‘来犯’二字?族长既然对公子扃好奇,与其听旁人言,不如族长亲自见见公子扃,自己断决。”
听此,西吉慌忙起身站起,快步走向城外,见城外一少年郎坐于马上,身着铁甲,目视前方,西吉迎上去恭敬道:
“臣下......参见公子扃。”
姒扃下马扶起西吉道:“族长无需这般礼数,如今西夷族,哪需在我面前称臣。”
西吉带着笑点着头,回头看向我,慌忙回身又道:
“公子此话折煞臣下了,西夷有如今盛况,也是全仰仗夏国。”
姒扃越过西吉看向我,勾起唇角,将目光重回到西吉身上道:
“免了这般虚礼,零应将议和之事同族长已做交谈,我唯恐族长觉我夏诚意不足,便亲自来了。”
西吉抬头打量了一番姒扃,脸上扬起喜意,搓手道:
“夏之诚意已然足够,已然足够,公子亲自前来应不仅只为了议和,还有他事吧?”这边说着,那边回头交待一旁的奴仆道:“快让朔儿来见我。”
姒扃对他这话深感莫名其妙,不待他反应,西吉已拉着他往去行宫之处,一路上西吉絮絮叨叨,姒扃倒也是从这话中推断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眉头深锁,一张脸也越发难看。
“族长怕是有些误会,我并无娶亲之意。”
“可女郎……”
西吉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女子冲来打断道:
“西吉,你又背着我为我结亲,我说过除了敬哥哥我谁也不嫁。”
西吉忙上前去哄那女子,见那女子衣着首饰皆为名品,生了一张肉圆脸,眉目间是同西吉有几分相似,想着方才她直呼西吉的名讳,应是那个被西吉骄纵的独女。我这正打量着她,耳边忽然响起姒扃的声音:
“你倒生了闲心,好大的胆子,为我指派婚事?”
“臣下哪敢,只不过言语两句,这西吉便自个多起情来,不过想来若是公子同西夷族有了姻亲,日后公子手中便多了一项筹码,西夷族族长也解了一桩心事,日后公子为王,收服天下之事便也轻松了许些,皆大欢喜,何乐不为?”
“女郎说的有理,那我还要多谢女郎。”
他虽口中道着谢意,脸上却无半点笑意,我也懒于理他,眼见西朔冲了过来,又同姒扃嚷嚷了起来,她的声音尖利,吵得我头痛,心中不免生出悔意:好端端的我生什么主意,要说出那般引西吉误会的话,琢磨左右,我跪在了姒扃面前大声道:
“公子,臣下有罪。”姒扃被我这一番弄懵了去,我悄抬首望了一眼又言:“臣下不该拿公子终身大事做嘴边说的场面话,还被族长当了真,这些自是不作数的,待回斟寻,臣下亲自向夫人们请罪。现今两方议和之事为重,还是莫在此事上耽搁了。”
姒扃一时竟不知该回我什么,西朔尖锐的声音冲自家父亲叫唤道:
“他都成了亲,你让我嫁去做妾?听听那小臣所言,夫人们,我过去又算什么?你同旁人说几句场面话就要将我嫁出去,父亲倒是真疼惜我。”
“不不不,朔儿,为父,这,这.....女郎,你这一日究竟在走何章程啊。”
我盘算着如何得体解释这误会,姒扃瞧着我道:
“是些小误会罢了,回头再与族长解释,先说正事吧。”说着姒扃望向西吉:“如何?可是也在此处说?”
西吉听言吩咐到一旁的奴仆带西朔下去,又向姒扃道:
“公子这边请。”
眼见着他二人去了正殿,我却仍跪在原处,正犹豫着可否要起身,姒扃折过来道:
“女郎之罪,回夏再议。”
“谢公子宽恕。”
我忙起身跟在他身后,今日这一出荒唐戏,怕是成了我以后的污点,我拍着脑门以望减轻自己的悔意,姒扃转过身道:
“不如我来帮你?”
“如果能让公子散去几分怒气,也行。”
我听到了他从鼻孔出气一般的笑,看了我好半天道:“下不为例。”接着转过身自个小声嘟囔道:“夫人们......倒是能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