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莫怪,姐姐们也在门外等着你们回家呢。”
“她们等她们的,你这等到了二门外又是怎么回事呢!”
“就是哈哈哈,是怕我们把人吃了不成?”
贺涵元连连作揖表示没有的事。
三皇子心疼自家妻主被打趣窘迫样了,顾不得羞涩,提起衣袍跑过去:“你怎么等在这?我自己会出来的。”
贺涵元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指了指伸展了枝丫凌雪而开的梅花给他看:“修言你看,这梅花开得真好。我赏梅又等你,一举两得嘛。”
三皇子心里发甜,抿唇忍着嘴角上扬仰头看梅花:“嗯真好看。”
“可别看梅花了,等到人了就赶紧回家去吧,大雪天不冷啊!”周承英的夫郎吴氏送到二门,站在院子门口笑看着他们打趣。
前头走远的人有一次哈哈大笑。
贺涵元一窘,拉起三皇子连忙遁了。
三皇子捂着嘴笑个不停,一直到了马车上都是笑的。
贺涵元恨恨捏他的脸颊,戳他的腰:“没良心,还笑,还笑……”
三皇子左闪右躲,最后一把摁住她的手:“不笑了不笑了,我错了!”
贺涵元哼哼。
梁修言就这样拉着她的手,感受着马车的晃动,坐着坐着,靠在了她身上:“今天的聚会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喜欢吗?”
“喜欢。”
“喜欢哪些方面?下次我们自己也搞一搞。”
梁修言闭上眼睛:“喜欢大家和善的氛围,喜欢袁夫郎,他好有才,坐在那,整个人就仿佛会发光。”
“袁夫郎?”她重复念了一句,马上反应过来:“是叶公子吗?今日魁首那位?”
梁修言直起身:“他娘家姓叶?是他,你没看到,他今天写诗的时候根本不用思考,别人都愁眉苦脸,他跟没事人一样,到了时间就拿起笔刷刷写完了。他还说自己随便写写的,但最后连你都被比下去了。”
贺涵元失笑,轻轻掐了他一把:“你家妻主都输了,你居然还崇拜敌人!”
梁修言后知后觉,啊了一声,忙起身看她:“你是不是很难过啊。”
贺涵元笑笑:“不难过,和你开玩笑呢。不过大家闲聊玩闹而已,况且我心服口服。”
梁修言放下心,又说起叶杏阳:“什么时候我能有他一半厉害,能张嘴就是诗啊词啊,能一眼看出哪篇是你写的,哪篇不是……”
说到这,他微微有些低落,今天在场最风光最瞩目的人就是叶杏阳和贺涵元,而且叶杏阳一眼看出了贺涵元的词,贺涵元刚才又说对叶杏阳心服口服。
有那么一个瞬间,梁修言觉得这两人才像金童玉|女并肩一对,但也只是一个恍惚,叶杏阳的妻主是袁世卉,是和贺涵元一样的人物。
反倒是他自己……
贺涵元听到边上的人说着说着陷入了沉默,接着又传来一声叹息。
她捏捏他的指尖:“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是我第一个学生,我肯定把你教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梁修言听了没信,但是心里却有了无限的动力,越发立志要努力认字读书。
贺涵元看着这样的梁修言,很心动。
叶杏阳很优秀,她今日带梁修言出去聚会见人便是为了让他看看别的夫郎是怎么过日子、是什么样的人。尤其是叶杏阳这样的,单论这个人,不说世俗的身份,不说前世那些事,贺涵元是十分赞赏叶杏阳的。叶杏阳身上还有梁修言最缺少的叛逆精神。
贺涵元希望梁修言能耳闻目濡一些,见识过不一样的活法、不一样的人生后,变得更独立更有主见,更像个尊贵的皇子,而不是被父母忽视的逆来顺受的小绵羊。
乖巧温顺的人,经常下意识委屈自己,但只有善良的人才会心疼,更多的人视而不见甚至变本加厉压榨欺负。
一场聚会,梁修言更坚定了念书的心,叶杏阳的才名传遍京城。
有些事情似乎不管怎么时移境迁都会发生,比如叶杏阳这次的才名远播。前世靠原主一首首诗词,这一世,她也出了一份力,当了一回跳板,成就了叶杏阳传说里的“爆点”——连京城双玉贺涵元都被她打败了。
贺涵元对此一笑置之,并不放心上。
她如今的日子变得极其有规律,秘书省、侯府、秘书省、侯府……清早去衙门,半下午的时候下值回家,回到侯府给梁修言上课,批改他写的大字,偶尔拿一本书,与他共读。
她念,他听,不懂的地方,她用白话解释,于是虽然梁修言不认字,却依旧能和她西厢共读。读的书多了,他便知道得多了,贺涵元随口说的典故,冒出来的四字成语,他也能听懂了。
有时候,某些典故便是他们共读时讨论出来的,隔了几日,一个随口提,一个立刻懂,夫妻之间的交流也多了别人插不进去的默契。
转眼寒冬过去又是春日。
又是一年踏青时。
贺涵元拉着梁修言一起做风筝,骨架都有,她们自己画风筝自己糊上去。
梁修言如今已能自在握笔,还能写上许多大字,前几日开始试着用毛笔画花样子,贺涵元见了便教他画画。
这风筝便是画画课程之一。
两人正在书房里一边画一边闹,向晚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