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的粮店,肉铺,大牲口商铺,以及茶盐酱醋等店铺,全都是日进斗金的好生意。
酒坊与盐井,更是会源源不断下蛋的金鸡,李乾缺少经商人手,可参将王同与游击将军不缺,他们两个,很眼馋这些。
李乾呵呵一笑,傲然说道:“这就不劳参将大人操心了,我现在不缺金银,暂时不打算发卖这些。......”
参将王同与游击将军谷可成,脸上全部都是可惜,听闻李乾言说手里不缺银钱,见他区区一个屯长,就能养兵上千,还大部分都是骑兵,就知,李乾剿匪夹皮沟,关外十三寨,所获钱粮无数。
顿时两人心中,全是嫉妒,李乾这厮,真是生财有道,游击将军谷可成,已经决定了,等回去以后,咱也学着李乾,将辖下土匪,沙盗,马匪等,剿灭了抢它们钱粮。
没想到土匪们,竟然这般有钱,真是一条生财之道,剿灭匪徒,既能收获钱粮,又能落个保境安民的好名声,比游击将军坐地收取行商过路费,更比王同暗中发卖拜见名额,落个‘王三千’恶名强的太多。
李乾转动拇指,继续说道:“参将大人,此次贼匪攻打我冠虏堡,火炮鸟铳抬枪轮番齐上,让我冠虏堡军民死伤数百,房屋倒塌无数。”
“试想,区区贼匪都有犀利火炮使用,我等守军肩负靖边守土重任,岂能没有火器助阵,堂堂官军,难道连贼匪也不如么?”
参将王同脸色一暗,心中骂道,李乾你这厮,明知道那是乡堡官军,有火炮抬枪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口一个贼匪,让死在你手里的官军,颜面何存?
岂不是连我这个参将,也当面骂了?可这些又不能说出口,又要安抚李乾,只能强作事不关己,讨好说道:“显贞啊,你言之有理,本将驻守的路城武库,尚有一些。”
“本将做主,拨付给你长柄三眼铳一百把,曲柄三眼铳一百把,鸟铳一百把,抬枪五十把,虎蹲炮五十门,火药铅子炮弹一万斤!”
李乾皱眉说道:“虎蹲炮野战可以,但守城用处不大,参将大人何不痛快一些,再拨付一些红夷大炮给我冠虏堡?”
参将王同苦笑:“显贞啊,本将手里红夷大炮已经许给了谷将军了,实在是没有了。”
“况且朝廷拨付火器自有法度,你冠虏堡区区屯堡,好吧,就当是寨堡,用虎蹲炮防御已经是极限了,要是使用红夷大炮,哪怕本将冒险给你,也会被巡御史弹劾!”
李乾眼睛一横,参将王同心中一突,害怕他再叫嚷带兵去沙河州城,无奈开口说道:“最多再给你小号大将军炮五十门,中号大将军炮三十门!”
李乾还是不满意:“参将大人扣扣索索好不爽利,你别忘了,你许诺的两个乡堡防守官,我与兄长谷大成各占其一,自然有乡堡防守官,岂能没有乡堡驻地?”
“既然有乡堡驻地,那么一切当按照红水乡堡武库配置拨付!”
参将王同苦巴着脸,叹气说道:“好,好!...那就按照红水乡堡武库配置,本将拨付你中号大将军炮六十门,大号大将军炮三十门!”
李乾终于满意的点点头,思考一会,继续说道:“另外,我需要惠民药局医士二十人,州学教授二十名,工匠‘十作’中,木作,石作,土作,油漆作,火药作,瓦作,甲胄作,武器作,每作十个坐班匠户,共计八十户匠户!”
“还有劝农官署,教种麦粟的技术人员十名,及其家属。”
参将王同心中一松,原本还等李乾狮子大开口,要钱要粮要布帛耕牛等紧俏物资呢,没想到李乾只是要求一些医士,教授,匠户,劝农人。
这些人中,无需肃州路程,哪怕沙河州城中,也能满足李乾的要求,大明到了现在,看似疲弱,但人才储备方面,可充足的很,用不完。
况且,在参将王同看来,这些医士,教授,匠户,劝农人,谈不上什么紧要人才,李乾开口索要,倒是给臃肿的管理机构,精简了许多,省了许多的月俸粮米。
“没问题,这些本将都可以答应。...显贞啊,你还有没有要求,如果没有,就带兵回去吧,等会天色大亮,让乡民看到,会引起莫名猜测的。”
李乾暗自懊恼,本以为自己狮子大开口,索要宝贵的医疗,教育,农业,工业方面的人才,参将王同会讨价还价,没想到王同竟然不还价,全都爽快的答应了。
甚至在李乾看来,王同神色中还如释重负,带着诧异惊喜,李乾见此,心中复杂至极,原来自己眼中宝贵的人才,在明朝土著官员眼中,竟然是无足轻重,没人重视的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