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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定乾岂会听不出来,可是他只能和云官儿说,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多多少少和前朝都有关系,而对于身边的近侍,他总是要顾及一些面子,也只有这个故人之女,他可以敞开心扉一些。
无人企及的高位上,注定是无人的孤独和寒凉。
“云官儿,我和你父兄的感情不是假的,我也是真心将你当做女儿在疼爱,只是,我不单单是一个叔叔,我还是一国之君。当我还只是个王爷的时候,也过过恣意的生活,也和你父亲自敬虔打马过长街,可是,后来,我成了凛朝的王,就不得不为凛朝着想了,我相信你爹,可满朝文武不信,我就只能顺着满朝文武!”
云官心里也是不好受,她在皇宫生活成长了四年,然后又在段定乾身边做了三年的拟旨女官,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和她父亲之间的交情,
“段叔叔,我知道的,您也别太伤心了,爹爹今年就回来了,你们还是可以一起骑马射箭的。”
段定乾笑了笑,
“是啊,我现在就好像见到他,看看那个老头子是不是也像我一样,长了白头发,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风流倜傥了。想当年,我可是敬虔帝京的第一美男子呢,他只能排在我后边,哈哈哈!”
云官也被段定乾给逗笑了,“我怎么听说,当年追我爹的人可比追您的人多啊!”
“胡说,你这丫头,净胡说,怎么可能,我才是敬虔帝京最玉树临风的人呢!”
云官笑笑,她能说什么,两个老小孩在一起争论谁年轻的时候是敬虔一枝花,还有一个不在场,她可以怎么说!面对童心未泯的老男人们,她也束手无策!
小九儿在门外等了好久,直到月明星稀,云官才从未央宫出来,小九儿马上跑回去,牵起云官的手,
“姑姑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那个皇帝又欺负你了呢!”
云官笑着,傲娇的说,
“怎么可能,一向都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儿。对了,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今年我父兄要回京了。”
云官抑制不住的高兴,眉眼间都是喜笑颜开,小九儿也很久没有看到这么高兴的云官了,
“是吗?这样的话,姑姑就可以见到伯伯了。”
“哎!你叫我姑姑,却叫我父亲伯伯,这个辈分是不是不对?”
小九儿一脸鄙夷,
“姑姑,云伯伯要是听到我喊他爷爷,他会气死的,人家哪有那么老!”
云官一笑,
“倒也是这样,爹爹最见不得别人说他老。”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在月夜下,显得静谧而安好,
小九儿说
“云官姑姑,我有好久都没有见到云郴了,都有点想他了。”
云郴,就是云官一直挂在嘴边的兄长,小九儿一直都直呼其名,
“小九儿,你要尊老爱幼,不可以直呼老人家的名讳的!”
“老人家!”
小九儿回想了一下云郴的样子,貌似,云郴也不老吧,
“姑姑,你怎么老想让我把人家叫的那么老啊!云郴和今日咱们见到的那位临渊殿下差不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