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话里有不确定也有询问,但更多的,林鹭甚至能从中听出一些癫狂之意。
她轻声问:“那个人?”
夏蝉衣却不答,还在自顾自说。
“缚蝶。”
“我这里的所有人皆是出自缚蝶,我逃了出来,带着夜暮朝暮一起。”
“可是我没办法磨灭他们身上的伤痕,那些印记如影随形,每个日夜都在提醒着我那场梦魇。”
她的神色麻木,还林鹭看不透的伤痕。
林鹭说不清她所言字句究竟是否对她造成伤痛,还是说伤痛太深,已然能够平静追溯。
夏蝉衣一顿,又讽刺一笑,语气憎恶起来。
“有时我恨他们,我恨那些道貌岸然的修道之人,他们简直就是在吃人。”
“从缚蝶里出来的人,几乎都会带着终身难以痊愈的伤痕与病痛,活着也度日如年。”
林鹭被她的模样吓到了,这镯子本就是祝如疏赠予她的,那么镯子的主人应当也是祝如疏。
结合夏蝉衣的话,林鹭不经在想。
祝如疏拿了不会是什么救世主剧本吧。
林鹭不知该如何搭话。
夏蝉衣又突然眯起双眸、语调温柔。
“吓着你了?”
“倒也不是…”
林鹭口是心非,不如说被她身上的伤痕吓到了,还有状若疯癫、恨之深的词句,还有这个所谓的缚蝶计划到底有多残忍。
林鹭走出去以后,那夏蝉衣突然在门口叫住她,她戴着面纱,眉眼弯弯依稀可见的好颜色,似乎又恢复了如方才那般温润如水的模样。
她只说。
“姑娘可否替我向镯子的主人问好。”
虽然林鹭一头雾水,但还是答应下来了。
“好。”
少女心中忍不住思索,这难道是祝如疏的旧情人?
她再寻思,又觉着不大像。
祝如疏那样的人,若会对谁有情,那当真是旷世奇缘。
—
宋朝暮将林鹭送客栈,林鹭抓着这个机会,便问。
“你跟着先生多久了?”
“懂事起就在先生身边。”
“那身上的莲花是……?”
谁知宋朝暮瞪着一双圆亮的少年眼眸,竟红着脸别过头,不搭她的话。
他毕竟是个男子,身上绣什么不好偏生绣了朵莲。
“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