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缘又被郗献云背回了府中,请了大夫来看脚,她这脚幸亏及时上了药,要是拖得久了,那脚就会发炎起包,到时候可就不好治了。
曳缘这样一听,那她是不是还得要感谢一下蓝雾?
这脚上的伤怕是得养大半个月,近日都出不了门,她只能躺在家中,恶毒女配不作妖,就给男女主营造了长时间单独相处的日子。男女主因为上次躲雨那晚,两人的感情已经快速升温,回来之后就黏在一起,就像两只绑在一起的蝉蛹。
蓝雾最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在太子府见到曳缘,突然耳根子变得这样清净了,他还有点不习惯。
他一个人坐在院子内的秋千上,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这个满口胡话的小骗子,这个玉佩真的是她在山上捡来的吗?
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到底是谁偷走了他的玉佩?
那晚他为她上药时的那只脚,虽然夜色昏暗,只见血肉模糊,但是那脚的尺寸倒是和那天的那只狐狸很像呢。
狐狸……狐仙……男人……
他从秋千上站起来,决定再去看一眼她的脚。
这日,曳缘正拿着一个玻璃宽口瓶坐在屋外的连廊上晒太阳,初夏的太阳还不算太晒人,勉强可以用舒服来形容。阳光穿过玻璃瓶子,折射出几道彩色的光晕,如缩小版的雨后彩虹。
她盯着玻璃瓶内的几只小蝌蚪,它们在水中游过来又游过去,在彩虹间穿梭又停下,玩得惬意。
“咳……”不远处的走廊下走来一个颀长人影,他没有唤她,而是用一声清咳来提醒她,他来了。
蓝雾走在刷满朱红漆的长廊下,一缕金光自斜上方倾洒下来,坠落在他的白玉脸颊上,那金光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脸上轮廓线描刻得清晰。
一只蓝色蝴蝶在他的肩上飞舞,扑闪着蓝色的翅膀,他一双上翘的桃花眼里点着明媚的光,含着温暖的笑意,热辣地看着她。
少年本就俊秀好看,这样一笑,任谁见了也会心动荡漾。
曳缘两眼发直,心跳漏了一拍,胸口的心跳在猛然加速,她听见了自己放肆的心跳声。
她在心里哀嚎: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好看,不仅好看,他还好看地对你微笑,这简直是要命啊。
求求他快别笑了,再笑她手中瓶子里的蝌蚪都要跳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她惊道,按理说这个反派是不可能来她府上闲逛的啊,更不可能是来看她的啊。
结果他下一秒就说:“我来看看你。咯,我还给你带来了这个。”
啊?真的是来看她的?
他拿着一把拐杖走了过来,嘴角依旧噙着笑,蝴蝶跟着他飞过来,他把拐杖递给她,眨眼道:“呐,你需要的拐杖。”
“……”曳缘的脸登时一青,她放下玻璃瓶,从廊椅上顽强地站起来,拒绝道:“我不需要!”
她跳得太猛,着急证明自己不需要,一时没站稳,朝他身上倒了过去,他适时扶住她的身子,勾笑道:“你看看你站都站不稳了,怎么不需要?”
他将那副拐杖放在她的腋窝下试了试,满意道:“不错,刚合适。我按照你的身高比做的。”
曳缘生气地抬起头来,头顶撞上他的下巴,疼得她直叫,“你怎么知道我的身高?”
他也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下颚骨,用手在下巴处比了比,“咯,不就只有这么高。”
“……”曳缘的脸顿时由青转黑,什么叫不就只有这么高,这简直就是□□裸的嘲笑她矮!
呵,她还以为他是真心实意来看她的,结果是来嘲讽她的啊。
她不开心地往廊下一坐,继续捧起自己的瓶子来,可是蓝雾在看到那瓶子里的东西之后,立马变了脸,抢过她手里的瓶子,阴冷问到:“你在看什么?”
“蝌蚪啊,你不认识蝌蚪吗?就是青蛙的前身啊。”
“我当然知道!”他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曳缘听起来感觉他要咬人。
“谁给你的?”他又森冷发问。
“二哥给我的啊,他在池子里抓的。”曳缘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变脸,还是不要去惹这尊大佛了,只好乖乖答到。
他森然的目光看向她,“你不觉得它很低等吗?你玩它可是折辱了你千金大小姐的身份。”
哈??
曳缘的气头上来了,又想起他上次踩碎那朵小蓝花的事,讽刺道:“是呀,你是尊贵的蓝雾二殿下,这些植物动物在你眼里都是低等不堪的,它们配不上您的身份。”
她从他手里又把瓶子抢了回来,抱在怀里,送客道:“我们都是低等动物,不配和你玩,请你回去吧!”
她虽然现在有了人身,可是她至始至终都是一只狐狸,一只动物,一只妖怪,她讨厌像他这种看不起它们动物的人。
蓝雾眼里放光,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伸手捧住她的肩膀,仔细打量着她的眼睛,最后笑了笑,“真好啊,人傻了之后就是好,连本质都忘了。”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她骂完后又添了一句,“不包括姬宴。”
“呵呵,”蓝雾却没有走,反倒是更加开心了,坐在她身旁,与她一同晒起了太阳来。
曳缘想往旁边缩,离这尊大佛远一点,可是却被他捉住了衣袖,“别走。”
这夏日的衣服又薄又透,真丝面料拽在手中触感很滑,曳缘扯回了她的衣服:“别抓!这又不是春天,一抓衣服就掉了。”
她一本正经地说到,但蓝雾却因为这句话红了耳垂。
他侧头看她,她的身上依然穿着如小狐狸毛般的橘色衣衫,确实是比之前穿得少了,身上就一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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