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缘见他又突然转变了语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的手又游离到她的发丝来,摆弄她的小辫子:“我早说过让你嫁给我的,你偏不听,你看你都被拐来这里一天一夜了,他有来找过你吗?他根本就不爱你。”
曳缘觉得他说得有理,“嗯”了一声。
这个回复直接让蓝雾气得要砸墙,“你还嗯?”
她抬手给了他一个拥抱,“你也忘了她吧,她不会爱你。”
她说的这个“她”是忘忧,可是蓝雾却以为她说的是她自己。
他的头埋进她的细细发丝中,哀伤道:“忘不了。喜欢到不行。”
两人都没说话,就这样一直拥抱着,享受着窗外照进来的温暖阳光。
他忽然开口问道:“你还……解蛊吗?”
曳缘猛地推开他,大骂道:“解你大爷!”她在他脚上踩了一脚,转身就跑了。
“呃……”蓝雾吃痛地提起脚,他究竟又做错了什么?
另外一间房间里,两个对峙的男子气氛十分的压抑。两人都穿着黑衣,不过拾溪身上的却要活泼一点,勾着蓝色的花朵,就连长筒靴上也绣着蓝色的花。
还是拾溪先立不住了,毕竟刚刚才被蓝雾划了两刀,他的手还在冒血珠呢,他朝椅子上一坐,拿起旁边的纱布缠手,“你也别客气,坐。”
郗雁停两只眼睛几乎一直在将他打量,他没有坐,而是直奔了主题,“你认识十夕?”
拾溪已经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了,烦道:“我就是拾溪。”
“我说的是十夕,十个夕阳的十夕。”
拾溪缠纱布的手一顿,末了,又继续缠着:“哦。不认识。”
郗雁停朝他走过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大片的阳光,让他整个人几乎是缩在阴影中,“她是你义妹,你怎么会不认识?”
“义妹?我哪有什么义妹?我怎么不知道?”
“拾溪,我刚刚见到她了,她说你是她的义兄,那些贺礼也是她让你每年给我送来的,你确定你还不承认吗?”
“你让我承认什么?承认我杀了她吗?你们个个都跑来我这里问她,可我真的不记得有这个人。就算是有,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否则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你不记得,那你为何每年准时给我送贺礼来?”郗雁停说着拿出了一颗石头来,那鹅卵石被他揣在身上多年,一拿出来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表面已经被磨得光滑细腻,里面响起一声清哑的声音来。
“祝贺将军,生辰快乐,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拾溪听到这个声音,豁然站了起来,一手打掉他手中的石头,石头摔在石地板上,声音剧烈,“噔……噔……噔……”地滚了出去。
拾溪的眼眸瞬间变色,本来漆黑无光的眸子,乍然生出了一丝晶莹的光亮来,他拔出了郗雁停手中的剑,走火入魔般朝他乱砍了去。
郗雁停向后躲闪,诧道:“你怎么了,拾溪?”
拾溪眼睛里已经被泪水掩盖,模糊不清,他只是胡乱的砍着,也不知道砍准没有,“那石头里的声音是谁?”
“那是十夕。”
“十夕……”拾溪嘴里念着这两个字,他又跑到地上去,将那颗石头又捡了起来,放在耳边里听,果然又听到了那个女子的声音。
十夕……
那是谁啊……
为什么她的声音会这么哑,像是哭哑了一样?
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声音这么熟悉,一听到眼睛里就盛出了泪水?
郗雁停见状,想来他也不是装傻充愣,看来他是真的忘记了一些事。他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轻轻地问:“你……没事吧?”
拾溪抓住他的手臂,眼睛里现出一丝光,“你说你刚才见到她了是吧?在哪儿见到的?”
“就在山上……”
他话还没说完,拾溪就飞了出去,他转身跟出去,可是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哥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拾溪他怎么跑出去了?”另一边刚刚走出来的曳缘沿着走廊向他走过来。
郗雁停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的晴天,上面一片乌云也没有,日头还早,夕阳也没有来。他缓缓开口:“曳缘,我刚刚看见她了。”
“她?是谁?”
“那个年年给我送贺礼的女子。”
曳缘讶道:“啊?在哪看见的?人呢?我瞧瞧。”
“不知道,又不见了。”
“啊?哥哥,你怎么了?怎么神色这么悲伤?”
他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没事。”
曳缘凝思了片刻,问道:“哥哥,你刚刚是怎么上山来的?你吃了那山楂?你吃了山楂后看见了她?”
郗雁停点了点头:“嗯,可是我又看见了另外一个苗疆少女,为什么?”
“苗疆少女??”
“嗯,她的服饰装扮都和蓝雾很像,但是我却从来没见过她。她跑到山上的宫殿后就不见了,她究竟是谁?”
他的目光眺望宫檐之上的远方,可是远方却不能给他答案。
而外面的宫殿外,却乱成了一锅粥。
“拾溪大人又疯了!拾溪大人又疯了!九倾大人快出来啊!”
小妖们一个个忧愁得不行,以往发生这样的事情时,九倾大人都是第一时间出来制止拾溪的,可是今天,他一直都没有现身,一直在屋中,不知道在干嘛。
外面的拾溪在翻山倒海,那些树和跑得慢的妖精们都遭殃了,全都被他的戾气所伤,他从山顶一直飞到了山下,又在山中绕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有妖壮着胆子去敲戚九倾的门,但是还未靠近,就已经被一股巨大力量冲击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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