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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丹草原之上,煌阳部落汇集了草原上所有部落的勇士,面对着鲁国军士的攻伐,在草原之中筑起了一条条的防御战线。
处在汉阳的楚军仍然是没有动静,此时的过涯正负手站在草坎子之上,望向白茫茫的天空,眼神空洞的似不知远方的一切。
他手中拿着一张牛革,那是个叫做邛格尔草原男人交给他的。牛革之上是浦丹草原四分之一的地图以及那大君的求救之言。
他不信那个在草原中高高在上的男人,乱世中的草原之主绝不会是个简单的男人。
在他背后站着几个暗蓝色华贵大氅直托到脚面的将士,把着腰间森严的长剑,默然的看着他的背影。
前几日,赤水平原上传来了消息。楚将李浩中了鲁国国主的埋伏,死伤三王余人。幸得姜夔挥军来援,如今两军正僵持不下。
楚国举国之力欲要拿下鲁国,而鲁国则举国防御。这场战争到最后,恐怕已经远远超过了楚王的预想。
“古月,我明明知道那可能是个圈套。可是在楚王的号令之下,我还是会率领你们走进去,你说我们撕得开敌方的猎网吗?”过涯低下头,沉沉的说。
古月是后面几个男子中长得最矮的那个,他肤色如同小麦色一般,透着古铜的韵味。丹凤眼中有些浑浊,脸上是在大大小小战场上积攒而下的伤疤。
古月站了出来,径直的朝着过涯走去,站在对方的身后的两步之距处,低着头,“将军,我们如是赢了,鲁国就是楚国的了,这天下也都会是楚国的了。”
“那古月我们亦将得到什么呢?我的老师告诉我,无论我多么的聪明,我都只是王侯的一个奴隶,永远的拿着武器冲锋向前,去捍卫他们的利益?”过涯想起了那个装着白衣的中年人,他勉强的笑了笑。
“将军!”古月叫了一声,他不认为自己是个拿着武器的奴隶。
自始自终他都是个将军,用武器捍卫着自己国邦的尊严。可他不知道,在过涯的心中,将军就是奴隶,更加没有选择的奴隶。
“古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名垂青史,是吧?在岁月的长河中,做一位让后人敬仰的英雄。”过涯回过头,他眼球黑的发红,如是一只疲惫的野兽。
“过将军不想吗?君王求利,士卒求名.”古月眉宇皱了皱,把着重剑的手有些不稳。
“你错了.”过涯摇了摇头,他抓着牛革的手抬起,“这是浦丹草原的四分之一地图,如是胜利了,那大君愿意将地图上的区域献出来。”
古月目光沉下,他知道在鲁国一败之后,他们楚军和浦丹草原不可避免有一战。
浦丹草原上的大君即使愿意将浦丹草原的四分之一献出来,楚王还是会率领大军进入浦丹草原的。在野心者的眼里,这天下本就是一家的,统一而和平。
战争是为了远方的和平,和平过后是打着口号的战争。这天下从来没变过,只是天下中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人变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