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桃看了看刘广成,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连翘,怔了片刻的神儿。就在她发愣之际,连翘已经跪行至她面前,苦苦哀求着:“小姐,真的不是奴婢做的,真的!”那眼泪汪汪的模样,我见犹怜。
谢小桃掏出帕子,帮连翘擦去了脸上的泪痕,郑重其事道:“放心,你家小姐绝对不会叫你受到任何委屈的!”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试图安慰这个受了惊吓的丫鬟,然后对着刘广成说,“刘大人,毒绝对不是连翘下的!”
刘广成不明白谢小桃为何这样笃定,“苏四小姐这样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了解连翘的人都知道她为人生性胆小怕事,平日里,连别人对她大声说几句话都能被吓哭,又有什么胆子去下毒毒害采莲呢?更何况她与采莲并无仇怨!”谢小桃不疾不徐地说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向着那楚楚可怜的连翘的。
刘广成注视着谢小桃,在那一张白皙的面庞上看见了坚定——是坚决相信连翘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坚定。“苏四小姐,我知道你想保护这个婢女,但你不能只凭着平时的了解,就盲目认定她不是杀人凶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在没有找出真正的凶手以前,数这丫头的嫌疑最大!”
谢小桃也是较起真来,“在没有找出证据以前,谁都值得怀疑,”包括秦楚衣和她自己,还有院子里的每一个人,“刘大人为何只怀疑连翘一个呢?”
“粥是她做的,她是最有机会下毒的人选!”刘广成说出自己推断的依据,也是那样的坚定,仿佛不把罪名落实下来就不肯轻易善罢甘休似的。
“但那些粥不止采莲一个人吃了!”谢小桃道,虽是在帮采莲辩解,说的也是实情,“我们大家都吃过。如果连翘真的把毒下在了粥里,为何只有采莲一人出了事?”
“这……”刘广成被质问得无话可说。
“刘大人,在没有确实证据以前,我们不可以就这样武断,将罪名强行扣在别人身上。”见着两人一来一句地相互争论着,储沂轩终于是站了出来,“依本王看,采莲之死颇有蹊跷,还是好好检查检查吧。”
“可是王爷……之前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如今又是第三个……这样的消息传出去,恐怕会引起民愤的……”刘广成也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这一次说话则是站在了储沂轩的立场上,用一种提醒的语气向对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戚川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一连发生三起人命案,又没有抓到真凶,不管是谁,只怕都无法向百姓交代。
储沂轩转头,看向了刘广成,漆黑的眸子里只有那一抹初升的太阳,目空一切地反问:“刘大人的意思,是要本王找一个替死鬼出来吗?”
我呸!这是什么狗屁官员啊?琅少在心里咒骂,几乎可以想象这个刘广成平日里是怎么样办案的了——一定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冤枉了不少无辜的人!
谢小桃不由得凝视起储沂轩来,很想知道他会怎样选择。
刘广成没有料想到这位冷面王爷居然会把话挑明,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弄得他自己好不尴尬。过了好半晌,他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脸,才发现对方竟然笑了,虽然只有浅浅淡淡的一抹,却是叫人觉得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笑过之后,储沂轩又道:“百姓要的是真正的安宁,而不是被无辜推出去的‘罪人’,更何况采花贼明明是个男的,就算本王把采莲推出去了,恐怕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话音一落,刘广成更觉尴尬了,一张脸几乎被冻住了似的,僵硬得已经做不出任何一个表情了。
“当然,本王知道刘大人是好意,这份心意,本王领了。”储沂轩又道。
琅少看着储沂轩,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他的举动了。他想不明白储沂轩为何要对刘广成那么好。如果他是储沂轩,在听见刘广成说出那样一番话的时候,就直接板下脸,端出王爷的官架子,拿各种各样难听的话扔对方,不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可是,王爷……”刘广成欲言又止。
储沂轩伸出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好了,刘大人,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这话果真奏效,在说完以后,原本还准备再继续说些什么的刘广成真的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一个字。
刘广成又是看了这个貌若神祗的男人一眼,眼底闪过了一丝幽怨。
都说完了?谢小桃眨了眨眼睛,小脑袋也在飞速地转着,“王爷,既然您都已经这样说了,能否先叫连翘起来?”方才,储沂轩都说了不会随便冤枉任何一个人,那么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以前,连翘就没有必要一直跪着。
“嗯。”似乎料想到她会替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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