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经过一番盘查,谢小桃和储沂轩从大牢里走了出来。想到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否定了,谢小桃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开心,闷闷不乐地朝前走着。
看着那挂着一脸淡淡愁容的女子,储沂轩的心里不免也有些被感染了,他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与谢小桃肩并肩的距离,温柔地安慰道:“不过是走错了方向而已,没有什么好值得伤心难过的。事情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惨,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一条路行不通。”与他这些日子来所遭遇的失败相比,这一次真的不算什么了,虽然这个结果他从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听着储沂轩体贴的安慰,谢小桃不但没有觉得安心,反而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吗?”每个人都要吃饭,就如那句俗话说的一样,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瘟疫通过食物传播是最为可能的。在没有来这里亲自调查过以前,谢小桃几乎有*分肯定这就是瘟疫最有可能传播的途径,特别是想到瘟疫发生之处,被感染者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腹泻、发热,不是吃坏了肚子,又是什么呢?
谢小桃仍是抱着这个想法不肯就这样放弃,然后在脑海里把问过的那些人的话全都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心灰意冷。
大牢是一个什么地方?每天都有专人进行送饭,又是如何能够与那些平常百姓吃的是一样的东西呢?
正是因为如此,谢小桃才觉得失望透顶,看着已经快要顶到头顶的日头,她知道半天的时间就在这毫无结果的调查中进入了尾声。
看着谢小桃依旧执着的模样,储沂轩和颜悦色继续劝说道:“不是你想错了,而是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
谢小桃仍是一副失落的神色,“这些日子来,是不是你每天都要经历这样的失败?”只是这样一次就叫她觉得不开心了,这种有了希望却又在努力中渐渐经历绝望的痛苦,她想恐怕储沂轩比她体会得更为深刻。
储沂轩淡淡一笑,笑容好似三月里洒落在桃花林里的阳光,和煦且温暖,叫人一看便足以驱散掉心底的阴霾。“都说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失败,只是在找到光明前的黑暗而已。”他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谢小桃,隐约觉得今天的她好像和往日不太一样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太过脆弱。
谢小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抵是觉得这场瘟疫持续了太久的时间,太想给那些百姓以及自己一个好好的交代,所以当面对这样的失败以后,心情难免变得难以自控。
“你想听故事吗?”储沂轩笑着问,唇角扬起的弧度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美好。
“嗯?”谢小桃不明所以。
储沂轩停顿了片刻,开始向谢小桃讲述起自己十六岁时所经历的故事。那时的储沂轩还只是一个副将,为了能尽快把敌人尽数歼灭,将军命令他与另外一名副将各自带了一千铁骑,从上路、下路进行包抄。那时储沂轩第一次一个人带领一个部队,尽管那支队伍只有区区的一千人而已,但他仍是按捺不住满心的欢喜与激动。骑在马背上,他甚至开始在脑海里勾勒自己凯旋的情景了,就在他得意洋洋之际,意想不到的事情却是发生了。他们所走的路是下路,道路以山路居多,崎岖蜿蜒,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条极为难走的路上竟然有敌军埋伏。
敌军占据了地利,使得储沂轩所带领的那一千铁骑很快便被冲散了,死的死,伤的伤,模样好不惨烈。而储沂轩自己也是背部受了敌人一箭,后来在几名死忠侍卫的护送下,侥幸逃出了包围,藏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里。
那时候的储沂轩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失败就是这样一种滋味,很苦,特别是顷刻间就由欢喜转为了失败的滋味,他几乎感到崩溃,觉得他们要么饿死在这间山洞里,要么被前来的追兵杀死。
幸亏当时有一名士兵安慰了他,才使得他重新燃起了对生的渴望。他们就那样在山洞里等着,等着,一直从白天等到了黑夜,又从黑夜等到了天明,日到夜,夜到日,一天一天简单地重复着。
大约是挨了四天,还是五天,身负重伤的储沂轩真的是挺不下去了。几日来没水、没粮,甚至连觉都不敢睡,别说是身体虚弱的储沂轩了,就说是没病没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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