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人都走光了,储沂烨适才开口道:“怎么样?事情都办妥了吗?”
“属下已经按照王爷吩咐,在半路对苏家五小姐进行追杀,只是……”蓝衫管家并没有把话全都说出来,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只是什么?”储沂烨不动声色地反问道,眸中闪烁起探究一般的光芒,隐隐还有几分微寒之意。
“只是,未等动手,苏家五小姐就跌入了山崖。”蓝衫管家不敢说谎。
“掉下去了?”储沂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模样,“那可有生还的可能?”
“几乎不可能。属下用石头试探过了,根本听不见回音。”对于这一点,蓝衫管家倒是颇为自信。他想连一块石头都无法测试出来的深度,人若是掉下去了,想必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听见对方这般笃定的语气,储沂烨便是放下心来,“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记住千万别在节外生枝。”
“属下明白。”蓝衫男子微微颔首,正欲离开之际,却是被储沂烨再次叫住。
“等一下,你去把那个叫桃枝的舞姬给本王叫回来。”或许是因为方才还没有把话说完,储沂烨总觉得有些不痛快,见着管家已经把要说的全都说完了,便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再一次见到那个女子。
很快,桃枝就被带来过来,蓝衫管家很是知趣地退了出去。
纱幔萦绕的临湖小筑便只剩下了储沂烨和桃枝两人。
桃枝半垂着头,不敢说话,安静得好像是一尊石雕。
“抬起头来。”储沂烨命令道。
桃枝惶恐,但还是听话的将头抬了起来,刚好对上了那双有着无尽探索的冷澈眼眸。
储沂烨并没有任何收敛,反倒是看得更加肆无忌惮了,越看越觉得眼前之人与谢小桃有五六分的神似。
忽然间,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丝迷人的笑意,站起身子,走到了桃枝的面前,“有没有人夸过你的眼睛很好看?”
桃枝不知道储沂烨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在听见对方这样问自己以后,脸颊上便是不争气地浮过了两朵绯红,害得她不由得赶忙垂下了头。
瞧着那如小女儿一般娇羞的模样,储沂烨伸出手,擒住了对方的下颌,迫使其一直正视着自己。看着看着,心头竟是涌出了许久不曾有过的冲动,俯下身子,碰上了那双微微颤抖的唇。
唇瓣相交,桃枝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但在感受到对方的温柔之后,还是认命一般地闭上了眼睛,渐渐的不再排斥那富有侵略性的探索。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姬,能得到瑞王爷的赏识,是一种荣幸,又有什么资格拒绝?哪怕这样的宠信只有短暂的一瞬。
一片旖旎搅乱了外面平静的湖,兴起了好一阵子的波澜荡漾。
软榻上,储沂烨侧着身子,看着被自己折腾得沉沉睡去的人儿。他在心中不由得拿她跟谢小桃进行了好一番比较。
相对于那朵倔强到足可以傲视风雪的桃花来说,正躺在他身边的这枝桃枝要显得柔弱了许多,甚至可以用逆来顺受来形容。
如果她能多一些傲骨该多好。储沂烨不觉得感慨道,却是明白身边之人就是再如何的神似,也终归不是谢小桃。
趁着这难得的清静,储沂烨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起自己对谢小桃的那份心意——
说是喜欢吗?好像比喜欢差上那么一点点。
说是不喜欢吗?可在见到与之神似的桃枝时,却又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
据为己有?对,就是据为己有!是一种霸道,同时也是一种侵略。谁叫谢小桃始终都是他无法掌握的女人呢?
如果谢小桃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对自己唯唯诺诺,温柔似水,说不定储沂烨就会从心眼里瞧不起她呢。
苏云锦,如果当初本王执意要娶的人是你,现在你会把本王当做仇敌,还是可以信赖与依附之人?
想着,储沂烨伸出手,捻了一缕挂在桃枝脸上上凌乱的发,悄悄地把玩起来。
大抵是察觉到了异样,方才还很是乏累的桃枝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看见了自己身边的储沂烨,又是生出了好一阵惊恐,“王爷恕罪,奴婢一不小心睡着了……奴婢现在就走……”她是在害怕储沂烨会治她一个侍候不利的罪名。
储沂烨却是笑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喜欢睡多久,就在这里睡多久。这小筑就当是送你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