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寒风习习,苍茫的大雪像是给山穿上了一层银装。
一株株白桦树顶风冒雪,像一个个威严挺拔的卫士,在万树枯萎的山岗间昂然屹立着;一株株梅花更是顶着风雪,绽放出自己最美丽的一面。
阳光微笑着洒在山体上,反射起一阵阵耀眼的银光,从远处看,这座山像极了一座用白银雕琢而成的精致艺术品。
如此大好河山怎能遭到日本人的践踏?“朴天义不由得从内心发出一阵感慨,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落寞和悲怆的神色。
朴天义,你别太难过,别太悲伤,我也仇恨日本人,日本关东军侵占我们旅顺大连也有三十多个年头了,甲午旅顺大屠杀,两万多同胞惨死在日军的屠刀之下,而我的父亲,也是在两年前在皇姑屯被日本人炸死的。”张学良沉声安慰道,眼睛里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凉与沉重。
对于日军的暴行,张鑫璞在前世就已是烂熟于心,恨之入骨。
至于张作霖,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且有凶狠毒辣,狡黠好利的恶名,但张大帅镇守东北,寸土不让,对关东军不假辞色,是个不折不扣的爱国好汉,张鑫璞早在前世就对他充满了敬意。
所以,张学良想驱逐日本人的目的除了为国为民之外,还隐隐有着一丝为张作霖大帅讨回公道的想法。
你说得对,少帅,我不应该太过悲观绝望,日本人迟早是要滚蛋的。”朴天义微微释然地笑了笑,继续大踏步地向山上走去。
野狼抽着香烟,闲庭信步地在崎岖的山路上走着,如履平地。
从年少时就在长白山、兴安岭里与豺狼、东北虎还有熊瞎子搏杀的他,对于大山,丛林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望着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小鸟,树丛中若有若现的雪貂、白熊的影子,野狼不免产生了一种回到了家的感觉。
其实,刚才在集市上,最想杀掉那几个日本兵的人,是他野狼。
那几个日本兵蹂躏朝鲜少女的行径,使野狼想到了他的女友。
那是他在山东击杀一个江洋大盗时认识的一个女学生。
那个女孩温柔、甜美,纯洁善良。
她的出现,打开了野狼封闭已久的心扉。
那段时间,野狼和她花前月下,互诉衷肠,还陪着她一起到闹市里的西餐厅,一起用刀叉和那半生不熟的牛排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激烈的搏斗。
那一次,野狼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那种孩子一样的开心的笑。
她的出现,让野狼一下子感到自己年轻了十多岁,甚至第一次感到,自己还是个人,而不只是一头只会杀戮的狼。
野狼甚至都答应她,等到自己回东北办完事之后就回来娶她,让她这辈子只做他野狼的女人。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让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撕碎了。
她在一次和闺蜜上街购物的时候,遭到几个日本兵的堵截,那几个日本兵先是惊叹她的美貌,紧接着竟然色胆包天地要当街占有她。
她当然不可能从命,因为,在她心里,她已经是野狼的女人了。
所以,她拼命地反抗,最后抗暴自杀。
野狼得知这一消息后,悲痛欲绝,心中的狼性再一次焕发,他一个人提着一把刀,从东北来到青岛,将那几个祸害了他女朋友,毁掉他幸福的日本兵一个个地杀死,之后再把他们身上那个属于男人的东西割掉。
仇是报了,只是,她再也回不来了,她的微笑,也只能永远地留存在他的心中。
所以,那几个日本兵在集市上要强行占有那个朝鲜姑娘的时候,野狼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那在日军手里悲惨死去的女友。
那是他这一辈子永远也无法忘却的人,更是他心中无法抹去的痛。
当时,他真的想冲上去,把那几个日本兵的脑袋一个一个地剁下来。
但是,他忍住了。
多年在高山密林中的搏杀,使得他不仅学会了嗜血杀戮,更学会了隐忍。
刚才的形势,的确不适合出手,虽然凭他的本事,可以毫发无损地干掉那几个日本兵,尽管他们手里拿着枪,但在野狼看来,就是一挺歪把子机枪也和烧火棍差不多。
不过,如果他真这么做的话,就会很快引起很大的轰动,也就自然而然地会引起驻朝鲜日军的注意。
在朝鲜境内横着走路,几乎是太上皇一样的大日本皇军当街被人杀死,无异于狠狠地扇了驻朝鲜日军的一个耳光;为了挽回颜面,驻朝日军司令部一定会下令全城,甚至全国搜捕,真出现了那样的情况,就算自己四人凭着高超的武艺能顺利脱险,也别想把这么一大批武器安全运到抵抗组织的所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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