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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把痛苦和仇恨埋在心里,选择了隐忍。
野狼,你在想些什么?“风影月讪讪一笑,颇为关心地问。
细心的他已经捕捉到了野狼眼睛里流露出的淡淡哀伤。
没什么。”野狼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没有再说话。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认为野狼真的是狼心狗肺,自己关系他,他还这么不冷不热的。
但是,风影月却没有在意,因为,野狼对谁说什么,说什么,都是这个语气,哪怕是对大帅、少帅说话也是如此。
野狼,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心事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让我们这些兄弟为你解解忧,别老是憋在心里,虽然我知道,你的功夫好,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到你,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功夫好就能解决的。“张学良也留意到了野狼那不易察觉的忧伤,于是走了上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多谢少帅关心。”野狼淡淡地说,目光依然凛冽,声音,依然是那么冰冷。
少帅,我们的密营到了!“朴天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白桦树林,兴高采烈地叫了起来。
顺着朴天义手指的方向,张学良放眼望去,隐隐在那片白桦树林中看到了一片用树木搭建起来的简易营房。
只不过,那些营房的顶部都用厚厚的草皮掩盖着,而搭建营房所用的木材,也是取自这片林子里的白桦树。
现在雪花漫天,营房四壁都积满了厚厚的白雪,乍看之下,和这片白桦树浑然一体,如果不是仔细看,再加之朴天义事先的暗示的话,根本看不出这里头还有这么一片小天地。
你们一定要好好地跟着我走,这里面有很多机关陷阱的。”朴天义俏皮一笑,冲张学良眨巴着眼睛,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好的,客随主便,在这里,我们一切都听你的。“张学良很干脆地答道,给足了朴天义面子。
于是,张学良三人便在朴天义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地朝树林深处走去。
口令!”两个年轻精壮的朝鲜人忽然从两颗树后面闪了出来,挺起手中的日制三八步枪齐刷刷地对准了张学良等人。
张学良当即心头一紧,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他们的目光。
他们的身上都穿着用野兽皮制成的皮袄,眼睛里都无一例外地透露出一种精悍与警惕,紧握在手中的三八步枪满是斑驳的痕迹,应该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进行过保养了,雪亮的刺刀在阳光下寒光闪闪。
从他们身上,张学良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就是久经生死考验而练就的杀气,杀气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却真真实实地存在。
很显然,这两个朝鲜人一定杀过不少人,他们手中的三八步枪,不用想,就知道是从日本兵的手里缴获的,而这两把枪原来的主人—那两个不知名的日本兵,恐怕已经在天照大御神那里喝茶了。
月出东山!”朴天义不紧不慢地喊出了这么一句。
长河落日!“两个朝鲜人铿锵有力地答道,然后齐齐地放下了枪。
李善明,金中云,你们对我还要问口令吗?”朴天义皱着眉头瞅了他们一眼,有些生气地问。
不好意思,天义哥,这是善贤姐交代的,不管进来的是什么人,都要问口令。“身着豹皮棉袄,长着一张四方脸的金中云憨厚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既然是善贤姐交代的,那我就姑且饶过你们了。“朴天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一副十分大度的样子。
少帅,我们走。”朴天义十分霸气地冲张学良挥了挥手。
天义哥,他们是?“看着三张陌生的面孔,穿着白熊皮袄的李善明有些警惕地问。
他们是我的朋友,很靠得住的人,你就别多问了。”朴天义有些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
真看不出朴天义这小子在这抵抗组织里还挺有地位的。“风影月不由得从内心高看了朴天义些许。
这两个小子就是这么犯人,每次,哪怕是组织里的老同志进来都这样。”朴天义皱着眉头,颇为恼火地说。
你别怪他们,小心谨慎不是坏事。“张学良赞许地看了两个朝鲜人一眼,十分理解地说。
的确,在这个日本人实行高压殖民统治的年月,从事这种反抗日本人的行动无异于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这里的密营更是朝鲜抗日志士的根基所在,一旦被日本人发现,那就全完了。
在原来的历史上,东北抗日联军之所以损失惨重,就是因为组织里出了内奸,把抗日联军的秘密出卖,使得日本关东军寻到抗联所在的密营,将许多抗联战士一锅端了!
所以,对于两个朝鲜人过度的警惕,张学良在心中有着深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