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满座皆惊的样子,成婧很是得意。本来她是站着,屋子里的人都坐着,这时就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顾厂长,但愿这不是最后一次叫你厂长了!”
这意思一听就知道,这说的就是,云锦厂这次怕是要栽了!
顾盼依然端坐着没动,内心波涛翻滚,可表面很平静。她冷笑道:“我当不当这个厂长,恐怕成厂长说了不算。”
成婧哈哈一笑:“是啊,我说了不算,可是,法庭判了,那算不算呢?”
顾盼拿起摆在面前的律师函,看了几眼,拍在桌子上,站起来直视对方的双眼,指着周围的人说:“她,他,还有他,我们都是云锦厂的职工,凭什么云锦厂这个名字,我们就不能用?”
成婧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对王晓鸥说:“法律上的问题,你来教导教导她!”
王晓鸥将一叠文件放在顾盼面前,说:“顾厂长,这是易方实业收购云锦厂的合同的复印件,你可以看一看,我们收购的,不仅仅是云锦厂的机器设备,还包括技术、配方、厂名、厂徽、品牌等等无形资产。”
戴洁霍地站起来,指着成婧说:“云锦厂这个名字,你们不用,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用?我们当了一辈子云锦厂职工,难道现在还不能叫这个名字了?”
成婧俏脸含霜,冷冷答道:“对,没有我的同意,你们就是不能!”
顾盼感到成婧说的不对,可又不知道她哪里错了。这时候,顾盼全身冰凉,好不容易厂子建起来了,有了一些眉目,看到了一些希望。现在,突然一下子面临绝境了!
“成婧,你无耻!你、你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呀!”傅红雨有些激动。
成婧冷冷地说:“哪里话!是你们自寻死路,怎么是我们不给你活路?”
王晓鸥对顾盼说:“我们不是来吵架的。律师函已经送达,麻烦你签个字。希望你们三天内给予答复,否则,咱们法庭上见!”
成婧环视了办公室四周,撇撇嘴,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的说了一句:“还停留在云锦时代啊,格局太小了!”
说罢,一甩长发,优雅的转身,推开门出去。
所有的目光,追逐着她的背影,随着弹簧门自动关上,隔断了视线。
收回目光,大家转过脑袋,期待地看向顾盼。
此时,顾盼也望着成婧,“咣当”,关门的声音,让她陡然一惊。
她的心,好像是在水井打水,突然断了绳,空桶朝着深井里坠落,这时候,“咣当”的响声,就如同空桶落入深井中的水面。
看见众人期待的目光,她知道,这个厂子,自己是主心骨,这个时候,谁都能慌乱,可就是自己不能慌乱。大家都盼着自己拿主意呢!
顾盼笑了笑,捋捋鬓角的头发,把散落的几缕头发抿到帽子里,缓缓地说道:“我学了一句安惠话,用到这里是最合适的。光听蛤蟆叫,那就不用种地了!我不知道成婧说的是不是对的,但是,我们没有错!我们是为下岗职工谋一条出路,我们没想过损害谁的利益,我相信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对,我们没有错!”
顾盼似乎是想说服别人,但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方大招也说:“对,顾厂长说得对,我家两代人都是云锦人,居然不能使用云锦这个名字,无论怎么说,这都说不过去!”
戴洁气的双手发颤:“成婧这是想干什么,想逼着我们关门?老娘没有饭吃,我带着姐妹堵住易方厂大门,让他们也别想好过!”
戴洁这么一说,大家群情激愤起来,只有乐洗玉什么话都没有说。
情绪化的话没有什么用,这解决不了问题。顾盼看了乐洗玉一眼,转头对大家说:“别管她,该干嘛干嘛,天塌不下来的!按照我们刚才的要求,大家分头准备,做好迎检工作,这才是我们厂生死存亡的大事!”
顾盼现在组建的班子,没有一个闲职,而且都在一线,所以往往开的是短会。散会后,大家还有许多事,匆匆忙忙离开了布机车间办公室。
所有的干部当中,最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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