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人影穿过他的身体,他退到一旁,看着这群人将醉汉拖走。
言言死后的第三个月,他彻底疯了。
喻家,他开了一个后花园,栽满了玫瑰。
他还特意,亲手做了一个秋千。
因为,他在女孩儿枕头下,发现了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伊甸园,亦是她向往的。
江城安静得可怕。
岑冉失踪,欣宜被送去国外。
阴暗的地下室,少年站在一身白大褂的男人身后,微微眯了眯眼。
“喻大哥……你在干什么?”
四肢被禁锢的女生惊恐地望着男人,她不断退后,却因为束缚,无路可退。
男人戴上了眼镜,妖异的凤眸闪烁着阴翳疯狂。
手术刀在冷白的灯光透着寒气。
“你是怎么想出那个主意的?”
男人极为耐心地擦拭着手术刀,镜片冷芒一闪而过:
“我耐心有限,你只有一分钟。”
他突然勾唇笑了笑:
“说错一个字,我就在你心口,划一刀。”
喻江白闭眼,却满心都是男人癫狂的模样。
他抿唇,走了出去。
岑冉心口被划了九十道,逐渐加深,却不碰到心脏。
最后他失了兴趣,拿了塞进她嘴里的纸,在最新的一次凌迟中,咬舌自尽。
言言死后的第二个月,他又成了从前那个不近人情的冰山。
喻氏风生水起,他仅用一个月,凭借自己的实力,喻氏摆脱了温孟垒带来的不利影响,重生走上坦途。
他每日陪在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身后,看着他每日每夜的失眠,随身携带女孩儿的遗物。
夜里,看着他像个变态一样,蜷缩在女孩儿的床上,近乎贪婪地攫取房间里女孩儿微乎其微的气息。
第三个月,玫瑰开花了。
玫瑰的花期到了。
他看着男人换上了整洁的白衬衫,坐在秋千上,腿上是女孩儿写了十四年的日记,秋千的另一边,是空了的安眠药。
花期到了,他也该走了。
喻江白走过去,男人脸上刺目的微笑让他皱眉。
走马观花地看完他和言言的所有过往,心口的怅然若失愈发强烈。
他想接过小姑娘的日记,身体却多了一阵电流,掌心一片柔软。
他下意识地抓住——
耳边嘈杂四起:
“喻先生……”
“主任!心率上升了!”
“主任!血压也正常了!”
医生悬着的一口气落下,他看着两人搭在一起的手,缓缓呼出一口气:
“两边手术同时进行,记得,谁不都能出事!”
急救室的灯亮了四个多小时,终于暗下。
医生疲惫地走出来。
老爷子身体已经坐僵了,他抖着腿,怎么也站不起来。
“温老先生,您别担心,都已经脱离危险了。”
医生摘下帽子,满头大汗:
“进观察室观察一晚上,没有异样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老泪纵横,温判激动得说不出话。
急救室的门被全部推开,护士们小心翼翼地推出两个担架。
目光落到两人紧握的手上,他指了指。
“这个,”医生笑了笑:
“只能说他们两个,惺惺相惜。”
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生的希望,这是他见过最伟大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