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舌尖缱绻,杏眸无力低垂,她撤下手,无力感油然而生。
她到底在想什么?
那么荒诞的几率……
怎么可能?
直到了房间,陆溪言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言言,”
跟在身后的少年突然出声叫住。
指尖停在门把手,她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询问:
“怎么了?”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轮椅上,隐隐泛白:
“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嫁给我?”
少年低声压抑着什么,她淡然垂眸,微微抿唇:
“没有……”
“哥哥,你会欺骗我吗?”
她缓缓回过头,蒙了尘的眼眸静静落在少年身上: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好?又为什么,突然,喜欢我?”
她缓缓扯出一抹笑容,失了灵动:
“是因为……补偿么?”
女孩儿的声音空灵,虚无缥缈:
“可是,你到底亏欠了我什么?”
……
女孩儿的身影被房门阻隔,喻江白彻底冷下脸。
“少爷……”
管家胆战心惊地站在旁边。
“言言下午,有接触过什么人吗?”
他淡然垂眸,攥紧了手下的轮椅。
管家不敢隐瞒:
“有一封信,寄信的人没有署名,但是寄给夫人的。”
喻江白眉头紧皱,摆了摆手,管家立刻退下去。
心口在女孩儿质问的时候,蓦地涌起一阵没来由地慌乱,像是什么东西偏离了掌控……
微沉的目光恨不得穿透那扇门,却只能按捺收敛。
夜色渐深,床头台灯昏黄晕染出一片混乱。
小姑娘蜷缩在床头,脑袋枕着手臂,眼底一片清明。
不知这个动作持续了多久,她像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脑海里画面转动得太快,一会儿是冷淡如斯、高高在上的喻大少,一会儿却是宠溺温柔的少年。
自她从医院醒过来,他就变了……
慢腾腾地扯过被子,她捂着头。
喻江白,知道她所有的喜好,甚至一开始,就解决了她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份心脏捐赠协议……
“让我赎罪……”
清冷沙哑的话回荡在耳边,她压紧被子,指头用力到发白。
赎罪……
他口中的赎罪,到底赎的是什么罪……
**
“你确定要站起来?”
原绥作为伴郎,满脸不赞同:
“医生已经说了,你需要修养。”
不过是结个婚,坐着轮椅,又不影响,干嘛非要站起来。
“再说了,你现在既然想着要站起来,当初就应该好好护着你这条腿!”
喻江白冷冷瞥了他一眼,凤眸微沉:
“言言呢?”
牛头不对马嘴!
原绥心底默默骂了一句,到底是人家婚礼,没敢触这位大爷的霉头,他如实回答:
“小桃子发消息过来了,已经在给鹿崽崽做造型了,很快就能好,只不过,听她的意思,鹿崽崽状态不太好。”
少年眸光微顿,生怕这位大爷激动,他连忙解释:
“你别瞎操心了!人小姑娘第一次结婚肯定紧张,说不定想到要嫁给你这么一个优秀完美的男人激动得睡不着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