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境内,哪里会有人说你身手不好的。”沈薏环轻飘飘地说道。
他在大周百姓心中,本就名声极好,因着他父兄这些年在边疆作为,定远侯府的名头都是极受尊重的。
“将军少年英才,如今也是人中龙凤。”
“嗯。”李渭弯唇应道。
沈薏环听得出他对陈暄很是介意,可她问心无愧,也不欲与他解释。
其实陈暄的出现于她而言多少有些突兀,她并不是很容易轻信他人的性子,只是她也能看得出,陈暄待她也是半分男女之情都没有的。
大概于陈暄而言,来寻自己不过是为了还安平侯的恩情,毕竟当年,安平侯府出事的时候,陈家最后选择噤声,离了京城。
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对旁人好,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罢了。
她曾经待李渭好,是因为她想得到李渭的爱。
陈暄愿意应下她的请求,是他想还了安平侯的师恩。
如今的李渭也是,他想要自己回到他的身边。
沈薏环心中看得明白。
她顺着李渭说了几句他想听的,他虽是未曾多言,可面色愉悦,她看罢,轻声问道:
“将军,上次你说的那个沈家的大生意,究竟是与些什么人做生意?”
“老朋友了,北边羌族人。”提到羌人,李渭冷笑一声说道。
“羌族?”
“不是南边那些人吗?”她只知道沈家人与南境诸国的行商有往来。
“要不怎么说江州沈家能耐,南北生意可都要做尽了。”李渭嗤笑着说道。
“将军如何知道是羌族人?”她有些好奇,这北边的羌人应该看着与大周人没有太大差别吧。
“我与他们交手近十载,北境豫城本就羌族和大周人都有,我自然熟悉。”
“且沈家此前的买家就有许多是羌族的细作。”
“将军,沈家这些事,是不是一定会牵连到我父亲母亲和澄儿?”
她神色有些迷茫,沈家这算是通敌,可父亲母亲还有澄儿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实在是无辜。
“不会。”李渭眼眸深沉,淡声说道。
沈薏环仍有些不安,她这话问得有些犯蠢了,这些事,李渭又能决定什么呢?
她不再多问,坐到一旁,旁边是李渭今日拿来的账册,她瞧了几眼,忽然觉着有些怪异。
若是这事牵扯这么大,李渭将这东西拿到手多日,秦家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东西别说秦家,江州这些人,都是得利者,他们都不慌吗?
“将军如何得到这本账册的?”
“环儿问这做什么?”
李渭靠坐在椅子上,闻言,他把玩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我只是在想,这种东西,秦家人怎么会让它落到旁人之手。”
“秦家自然不想,可有些事也由不得他们想不想。”他淡笑着说道。
“他们知道是你的人吗?”
“不知,”李渭朝着门外瞥了一眼,缓缓道,“若是能被人认出身份,以后倒是也不用跟着我了。”
沈薏环沉吟片刻,她将那本账册收好,起身朝着李渭躬身道谢。
李渭似是想扶她,可他刚一抬手,便顿了顿,又收了回去,轻轻“嗯”了一声,转而说道:
“环儿,你和你的娘亲,最好可以换个地方住下。”
“如今这边庄子,不大安全。”
他再次提及让她换住处。
这次沈薏环倒是并未再误解他的意思了。
她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忧虑,那个觉圆和尚与她打过照面,且还认出了她,如今祖母定然也会知晓她在追查此事。
自己一人也便罢了,可母亲如今也在这,这里确是不大安全。
“我知道了。”她低声应道。
“可需要我帮忙?”
他其实本想让她住进自己在江州闲置的院落,可转念便想到,她定会拒绝自己,到嘴边的话便成了问询。
果然,沈薏环摇了摇头,“将军已经帮我很多了。”
李渭起身,缓缓走到她近前,从袖中拿出一方锦盒,他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根玉簪。
“先前抢了你的簪子,如今还你一根新的。”他将锦盒递到她的手中。
他说的是上次,陈沅与他一同来,她本是与陈沅说话,这人就一直在玩弄她的发髻,最后拆了她的发髻,拔了她了簪子,说要她送给他留作纪念。
沈薏环将锦盒推至他的怀中,“首饰这些东西,不过是女儿家的小物件,旁人送的,日日带着,不大妥当。”
李渭目光渐渐冷淡,沈薏环越说越没底气。
可转瞬间,她又十分不忿,难道她连拒绝礼物的权利都没有吗?
“且我也不喜欢玉簪。”她低声解释说道。
李渭拿出玉簪,他往她的手腕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他伸手想为她簪上。
沈薏环瞧得清楚,下意识躲闪,推拒间她的手碰到李渭右侧的腰身,他身子微颤,闷哼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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