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轻慢之意。
何况是今日,不过是放松说了两句话,他竟然就……
说到底,还不是瞧上了这张脸么?
他这种人,还有什么能让人看上呢?
乐遥猛地饮尽一整杯酒,自认清醒无比,眼中却霎时蒙了一层迷蒙水光,也不知是不是被酒液逼出的泪花。
“阿遥,我做成了,你快尝尝。”胡九箫愉快的话音从身后传来。
他捧着一盘叠得整整齐齐的方块糕点,兴冲冲地在月色下快步行走,将桂花糕放到乐遥面前的石桌上,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尝尝。”
胡九箫的目光落在乐遥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喝醉酒的小狐妖双眼泛红,隔着一层盈盈水波看人,勾人似的。脸颊上两抹红晕,妩艳的面容蒙了一层清辉,仿佛给人圣洁的错觉,妖冶的面庞却艳丽动人,有如误入人间迷途的精魅。
乐遥醉眼朦胧地看着来人,看了许久才认出来,皱起来的眉头霎时绽开了,有如千万树艳丽夺目的罂粟花绽放,明艳耀眼,有着致命的毒素,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乐遥笑了,一直盯着胡九箫看,软软叫了一声:“九箫。”
嗓音婉转动听,带着上挑的语调,眼中水波流转,一副浑不自知的勾魂媚态。
胡九箫眸光暗沉,灼热的火焰在眼中翻涌,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醉酒的狐妖,被这一声绵软婉转的呼唤冲破了大半心神,不觉咽了咽口水,哑声回道:“是我。”
乐遥却不看他了,注意力被桌上多出来的一盘桂花糕吸引,好像从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兴致勃勃地捏了一块起来往嘴里送。
醉酒的人拿捏不准力道,松软的糕点刚刚碰到嘴唇就被捏碎四分五裂。
残渣进了脖颈,顺着锁骨滚进了衣裳里,留下一身花香。
乐遥无意识地舔弄着嘴唇,水泽渐渐滋润了唇瓣,在月色下更显得水光淋漓。
“阿遥……”胡九箫用尽了生平的自制力才勉强开口,嗓音是惊人的沙哑,手掌搭在乐遥的肩上,慢慢收紧。
乐遥疑惑地歪头看了看他,随即就抛到了脑后,低下头,专心致志地一下下舔着滚到手背上的残渣,莹白如玉的手背上带起一道道细小的水痕。
胡九箫只觉得自己就要疯了,要么就是已经疯了,他慢慢俯下身去,双眸已经因为长久的忍耐赤红。
他用堪称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醉酒的小狐妖,温声诱哄:“阿遥,我也想吃糕点,分我一点好不好?”
乐遥懵懵懂懂地望着他,像是不大明白他的话。
胡九箫似是极有耐心,慢慢握住了乐遥沾着些许糕点渣和水渍的手,放到了唇边,吻了上去。
起先是动作温柔的,而后却像饿极的猛兽,急不可待地吻过手背上的每一寸肌肤,吻过每一根手指,齿尖锋利,几乎要咬出血来。
好像是手掌要被吃掉了,乐遥急惶地抽回手背在身后,像逃离野兽一般,步履不稳地起身后退。
胡九箫怎么可能让他逃脱?一个箭步追上去,恰恰好把落入网中的猎物困在了树干上,回味似的品咂着唇间的酒香和桂花香气,几乎贴着脸轻声哄道:“阿遥别跑,我还想吃糕点。”
乐遥傻愣愣地看着他,眸光朦胧,丝毫不知自己落入了怎样的境地。
这样懵懂无知任君采撷的可口猎物,足以激起心底最强烈的欲望。脑海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崩断,被骤然爆发的欲火焚烧成灰烬。
灼热的欲望不加掩饰地倾泻而出,胡九箫急切争抢糕点的香气。
肌肤相触,衣料撕扯的声音清脆地响起,盘叠碎裂,酒液四溅,嘴唇红肿衣衫凌乱的美人仰面躺倒在石桌上。
半裸的后背触到冰凉的石板,乐遥一个哆嗦蜷起了身子,酒醒了大半。
“……九箫?”
乐遥推着俯身压上来的人,胳膊无力,迷蒙的眼中努力维持着几分清醒。
“阿遥?”胡九箫看到了乐遥的眼睛,有如冷水当头泼下,心凉了半截。
沸腾的欲火却再难忍耐,激荡的情感一经引燃再难抑制,只是火上浇油愈发焦灼急切。
正是进退两难情难自抑,胡九箫牢牢拥住怀中的人儿,一叠声儿急切地厮磨低唤:“阿遥,阿遥,好阿遥,给了我吧……”声声连绵,双眸赤红,几乎染上急切的哭腔。
醉酒的大脑逐渐眩晕。
九箫,这是九箫,胡九箫……救了他的胡九箫……
乐遥闭上了眼睛,任凭混沌的酒意上涌淹没意识,醉意朦胧地抱住胡九箫的脖颈,埋在他的颈窝低声呢喃:“别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