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珍,念申与小季,是不适合再拦了!可是,我怎么还是想让念申逃开呢?”
“老头子,你这个想法不对咧!这趟要不是念申出力与小季帮忙,我们两个老的还不晓得怎样呢!……讲得不好听:不管小季是为了啥,可他服侍我们比东杰这亲孙子都贴心!再拦就讲不过去了!”
“小季是个好小伙子,我也知道……可他与念申要结什么‘裸婚’?我感觉太委屈我们外孙囡了!”
“听念申讲的情况,小季家里的条件也是没办法……他养父母倒是想在老家操办‘流水席’,可念申却是咬定了:不愿意与小季借钞票办婚事!你想啊,这‘羊毛出在羊身上’,小季养父母没有多少收入,借钱办‘流水席’,还钞票的还是小季与念申,何苦呢?”
“那我与咏兰和培祥再商量商量……”
任家旺来接老伴出院时,恰巧看到念申毫不犹豫地要将自己积攒的“嫁妆钱”贴补给季存。
季存一个劲地推谢着,到后来,只恳请念申借他两个月的生活费,以便他将两个月的工资节余下来,寄回去给舅舅家救急。
任家旺看念申心疼季存的模样,当即晓得:自己与大女儿夫妻担心的养老难题,已做不了念申与季存感情的“拦路虎”,隔着一千多里的中原山乡里肯定要多出一门亲家。
他有些无奈,直叹造化弄人!
在老伴病倒的十余天里,亲孙子东杰倒是来探视、陪护过几趟。可他那心思就不在从小疼爱他的阿奶身上,坐在床边不停地与亚娟来来往往打电话、发消息,就是为了办好他们自己的婚礼。有一次老伴的葡萄糖水吊光,差一点回血,东杰都没察觉!
反倒是没有血缘的季存,每一次来陪护,都是一边“叭叭叭”地打着电脑,一边细心地问老伴肚皮饿不饿,想吃什么东西,每隔几分钟就要抬头看一看瓶子里的药水还有多少。
女儿咏萍带着秦毅也来看望过与照顾过。可她坐在病房,就是不停地嘀咕秦彬如何对不起她这个老婆,抱怨他出差到现在只打过一通电话,一大半时间都在问他妈妈身体怎样,开心不开心,然后就是关心儿子的学习……
她明明看到自己母亲杜雪珍听得吃力,迷迷糊糊睡去,还是不管不顾地,当着儿子秦毅的面拍床铺骂人:“秦彬这赤佬,从来没有想过:等老了,只有我陪着他!这种人,真是谁要与他白头到老谁倒霉!”惊得杜雪珍差点又犯了心梗。
而远在海上的儿子咏刚,去往大女婿家乡的咏兰一时都分身无术!
这种情况让他与老伴怎么开心得起来呢?因此,老两口对季存更多了感激与愧疚。
可感激、愧疚是一回事,认同他买不了房、办不了婚礼娶外孙女,让念申连一枚上海小姑娘都讲究的白金戒指也没法戴,就是另一回事了!
任家旺只能一心期待着咏兰与谈培祥尽快回上海来,看看怎么对待这种“裸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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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娘,您好好保重,我走啦!”
伺候着老母亲身体恢复,谈培祥就没有理由在他大弟家住下去了——这段时间,侄子急着相亲,弟媳妇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嘀咕着当地各种物价的见涨,他大弟送他们夫妻出门。谈培祥依依不舍地拉着老母亲的手告别,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老母亲却早已习惯他的缺席,看似无所谓地冲他一个劲挥手:“去吧,去吧。”
这让谈培祥更加难过起来,用手掌抹不尽涌出的泪,只能用力抱了抱身子骨愈见瘦弱的老母亲。
他知道:老母亲不是赶他,而是怕留下他,大弟夫妻会不高兴!而老人家对从小带大的孙子要相亲也相当看重。
背上了老母亲亲手种出、亲手晒干、用心挑选又塞进他背包的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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