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执起梅椿壶,倒了盏茶,用得是喜鹊梅花枝头闹青釉碗。
一壶一碗皆名贵,更甭提这墙面上的名人字画,一溜花架子的古玩瓷器,百子富贵拔步床,罩鲛绡纱,就这桌儿椅儿,玉翘初来时,也看得瞠目结舌。
如若这些是摆在晏京高官富贾的宅邸内,倒还可谅。
可出现在这榆槡田园、吠犬鸣鸡的农庄陋室里,实惹人匪夷。
她吃了口茶,任淡淡幽香缠绕唇齿,不露痕迹溜了眼小锦,可是个会刨坑的主,这般问让旁人如何答?
答与不答,总是错的。
茹意却一把夺过,将那尾鲜鱼提起细边量,拿鼻嗅嗅,欢喜的只道:“瞧还是活着呢,我要尝尝。”
语毕,即张开小口就要咬。
玉翘半觑着眸子看向别处,手把挺肚儿摸了摸,画面太腻心,糖糖威宝可不许学坏。
也就刹那间,玉翘听着水晶帘簇响,有衣裳随脚步摩挲晃动声,抬眼望去,进来个高壮男人。
是樊宏,玉翘随驼背老儿初来时,正值晨曦破晓,白雾氤氲里,她瞧着个男人握把青秧,赤着黑油油的脊背,俯身在田洼地里插秧。
听到脚步才抬起头,瞟她一眼,脸上淌着汗珠,声如沉钟浑厚:“带她去夫人房中歇息,不许人动她!”
即又俯下身继续劳作。
玉翘是个大美人,即便如今孕着身子,除了肚隆鼓起来,杏眼桃腮粉扑,身段各处依旧娇软婀娜。
原还提心吊胆的,瞧着樊宏对她并不贪看,再听他说的话儿,多少是松了口气的。
.......
而此时,樊宏却从茹意手中提过那尾鲜鱼,蹙眉看向小锦,声抑着怒火,又带些无奈:“你这是何苦,三天两头为难个疯妇?”
小锦眼眶一红,嘴唇微微颤抖:“你心里清楚不是!你怎么答应我爷爷的!如若不是她,我.......!”
姑娘脸皮子薄,说不下去,突然偏头看向茹意,看得茹意下意识朝樊宏背后躲,胆怯怯的也偷眼瞄她。
这气就不大一处来。
冷笑一声:“她在装疯卖傻,你们眼都瞎了么?”喉一哽,转身猛掀帘儿便奔了出去。
樊宏叹口气,拎着鱼正要追出,却被茹意拉扯住了衣袖。
“你.......可有事?”他扭头有些诧异的看她,眼里闪过一抹惊喜。
“我要吃这条鱼!”茹意嘻嘻笑着,去夺他手上的鱼,边舔着嘴唇嘟囔:“小锦说这个好吃。”
“我拿去给你熬鱼汤喝!”樊宏嗓音分外的温和,伸手想去抚她发鬓旁凌乱的发丝。
“我不要喝鱼汤,我就要现在吃!”茹意偏头不依,默了默,眼里突起一抹神采:“要么你尝尝看?你觉得不好吃,我便不吃。”
那樊宏面不改色,利落抬起手,将鱼送至嘴边就咬了口,慢慢嚼咽下肚,方开口哄她:“还有许多鱼鳞在,又硬又腥气,你莫要吃,我拿去炖汤给你。”见茹意颌首,他即扫了眼在旁看热闹看呆的巡抚夫人,抿紧唇瓣,大步离开。
茹意眉眼闪过某种快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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