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华勋身形暴起,说话之间,已向毛无邪接连刺出三十余剑,出招快若无影,似不在陈不凡之下。
二十年师兄弟,毛无邪与华勋不知道切磋过多少次,深知二师兄在“快”与“狠”二字上痛下苦功,深得三昧,若想避其风头,则剑招绵绵不绝,先机尽失,再无胜望。唯有硬接硬架,乱其快剑节奏,方有机可乘。然而,手上无剑,如何抵挡?
闪念之间,剑招已至,毛无邪顾不得细想,拿起面前的八仙桌,运足内力,迎了上去。只见木屑纷飞,那笨重的木桌,竟挡住了华勋的连环快剑!
毛无邪和华勋均大出意料,要知华勋掌中的剑乃是百炼精钢,乃文昌请高手匠人打造而成,如钢中美玉,价值千金,远非毛无邪回家途中胡乱买的铁剑能比。毛无邪自己原先的佩剑也是这般,但失落在蒋家。毛三河这张八仙桌,居然能与之抗衡?他们哪里知道,这张八仙桌乃黑黄檀所制,黑黄檀产于云南,是红木中的上品,材质坚硬若铁,入水即沉,百年不坏,万金难求。
华勋攻势被尽挡,情知若不回剑自守,毛无邪的反攻必定非同小可。但若取守势,敌手却能乘隙逃脱,正自犹豫是否冒险一搏,却听邵剑锋沉声厉喝,长剑青光大盛,刺在八仙桌上。适才三十余剑只伤表面的黑黄檀桌子,登时四分五裂。得师兄相助,华勋精神一振,挥剑继续抢攻。
毛无邪趁此机会,拗断榫头,卸下一条桌腿当剑,鼓足内劲横扫,将华勋的长剑荡开。邵剑锋第二剑又刺将过来,青光比第一剑更甚。
大师兄的剑不如二师兄快,却绝不可硬接。邵剑锋性格沉稳,练剑多年,招式始终中规中矩,虽精妙却不无古板,然而剑上劲道之强,却在同辈中数第一。那口利剑,贯注了雄浑内力,只要稍微沾上一点,劲力便如爆竹般爆发,威力骇人。江湖上认识邵剑锋的人,均知若见他剑上青光,便只可避,绝不可挡,纵然有盾牌挡住剑锋,内力也会入侵五脏。当日卜半夏与邵剑锋过招,内力虽胜,却也不敢碰触剑锋,便是看出其中的关窍。
不可硬接,却也不能闪避,否则华勋再挥剑攻来,两人联手,毛无邪定然无法脱身。这时候只有兵行险招,毛无邪也是劲贯桌腿,迎上了剑尖。扑哧一声,剑锋没入黑黄檀桌腿之中。黑黄檀极坚硬,若用铁锤在其上钉钉,只能凿出凹孔,钉子却钉不上去,若做家具,只能以榫头对接,但邵剑锋内力深厚,长剑竟能插进桌腿。原本剑上内力爆发,可将桌腿震个稀烂,但毛无邪暗施“移星换月”,将强横劲力导走了一大半,攻势顿止。
华勋挥剑又刺,毛无邪另一只手又抓起另一条桌腿,迎上了来剑,将适才邵剑锋剑上借来的劲道全数击在华勋剑身上,华勋虎口发麻,长剑几乎脱手,连忙退后。毛无邪也趁邵剑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扔了手里桌腿,转身便奔向内堂。
“休走!”华勋剑交左手,抢上去疾刺数剑,却都只中了毛无邪背上的包裹,里边十锭大银,华勋剑上力道还不足洞穿。毛无邪运气于背,大喝一声,十个五十两的银锭从包裹被利剑划破的洞孔中激射而出,没头没脑砸向两个师兄。两人挥剑格挡时,毛无邪身形已消失在堂屋的大理石屏风后。
两人急忙追赶,却只能看见毛无邪身形在游廊厢房间急速穿梭,忽隐忽现,若论熟悉路径,两人如何能比得上自幼来过这里多次的毛无邪?转眼间,便听前院信鸽又一阵大乱,毛无邪似乎转到了前院。
“快追!”邵剑锋与华勋跃上墙头,直奔前院鸽舍,却只见一地早被他们点了穴道的家人,哪里有站着的人影?
“毛无邪往哪边去了?”华勋解开其中一个家人的穴道,逼问道。
“没……没人,只……只扔了……”家人吓得语无伦次,指着地上一块鹅卵石。
“声东击西!他还在后院,前门有陈炳光和小师弟并一帮人守着,他若想从正门逃走,才是真蠢到家了!”邵剑锋言罢又跃上屋顶,双目如同鹰隼,四下搜索。忽见后墙外一条小道上人影一闪,立即大喝道:“已出门向北逃了。”几个起落,又到了大宅之外,身形不停,掠过一对早起拍打药铺门求医买药的农家夫妇,往人影方向疾追而去。华勋也施展轻功,紧紧跟上。
毛三河的大宅院,盖在顾家集的边缘,那条小道的尽头,是一大片农田,秋收之后,只剩光秃秃一片。邵剑锋与华勋奔至田边,却不见毛无邪身影。四下里一目了然,哪里能藏匿一个大活人?
华勋望见不远处有个闲人,连忙过去问道:“大哥可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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