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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秋感激地看向段云苏,若不是小姐,娘亲的病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小时候家里就已经穷得养不起她了,把自己卖进将军府,日子才好过了一些。无奈爹爹好赌,无论她得了多少赏钱,这个家都还是撑不起。
看完病,谷秋也买回了药。
看着时辰尚早,段云苏随意逛了几下,又想起谷秋的烧刚退不久,不好过于劳累,便打算回府。
路过醉香楼前,却见几个男子围着什么人,正口出秽言,向着中间的人嘲讽嗤笑。
“咱们不是朋友么,给点银子哥们去醉香楼好好吃一顿。”一身着青衣的高瘦男子拍拍手中折扇。
段云苏眼角一抽,这是冬天没错吧?这哥们还带折扇……
“给你银子,你就陪我玩么?”里面那人的声音清透。
“那当然了,快点拿出来,不然我们可要走了。”旁边又一个人粗声道。
段云苏稍微走了过去,终于见到了里面那人。只见他一袭月白长袍,玉带束腰,腰间坠着一方玉佩,长相极为俊秀,此刻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正把身上的银子递给那些人。
谷秋见小姐停住,也往那边看了一眼便说道“小姐,那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安亲王府的嫡长子赵贺辰,别看他长得俊俏,可是这里有问题。”
谷秋指了指脑袋,又说道:“别人在骗他的银子呢,他也不知道。”
这倒让段云苏有些好奇了:“既然是王府的嫡子,怎么也没个人看着?”
“想来是偷偷溜出来的吧。”谷秋有些不屑:“阳奉阴违的人多了是,在王府里自然是安分守纪的,出了外面就难说了。”
那一旁的高瘦男子接过银子,用手掂量了一下,得意地招呼着其余几人进了醉香楼,那傻子自然也想跟了进去,不料却被那几人挡在门外。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不是陪我玩吗?”赵贺辰疑惑地歪歪脑袋。
“哈哈,哥哥今日没空,改天你再带上银子来找我吧,傻子!”那人嗤笑一声,抛了抛手中钱袋,向里边小二道:“给爷们准备一间上等包间。”
里边的小二似乎对此情形见怪不怪了,把手中巾布往肩上一搭,弯腰哈身领着人就要进去。
赵贺辰一见,急了,嚷嚷道:“我不是傻子!我要进去!”说罢伸手扯中其中一人的衣摆,那人厌恶地一把把他推开,像沾了脏东西一样,拍了拍衣服:“既然是傻子,就不要出门来恶心人!”
那一推力道可不小,赵贺辰直接被推到在地,脑袋不小心磕了一下,月白的衣裳也粘了不少尘土,原本手中的糖葫芦滚落在地。他双眼一红,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委屈的,泪水不断地往外流,抽泣着喃喃道:“我不是傻子,娘亲说了我不是傻子。”
段云苏有些看不过去了,这人说话清晰,却不像是傻子那般歪不着理,说话做事更像个孩童,对这个世界懵懂不知,不识人间险恶。方才那些人虽是心智齐全,但却只会以大欺小,道德品行还比不上一个傻子。
她走向前去,扶起还在地上的赵贺辰,看着他那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那委屈而伤心的小模样,活脱脱一只无害的小兔子,别人看了都想欺负了。
看着他额上擦破的一点皮,伤的很浅,也不会留疤。段云苏收回眼神,安亲王府应该会有更好的药,她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可还疼?”段云苏轻声问道。
赵贺辰呆呆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傻乎乎地冒了一句:“仙女姐姐真漂亮。”
段云苏“噗嗤”一笑,这身子是京城第一美人,自然是漂亮。这人脑子不好,但欣赏能力还是有的。
她掏出怀中手绢,给他擦了脸上的泪水和灰尘,自顾自地说道:“方才那些都是坏人,以后你遇见了,莫要搭理他们。”
也不知他是真懂还是假懂,反正他点了点头,又遗憾地看着地上那根糖葫芦,眼一红,又要哭出来了。
段云苏撇见对街上有个卖糖葫芦的老汉,便示意谷秋去买了一串。
不一会,谷秋便回来了,她将糖葫芦接了过来,递给了赵贺辰。
赵贺辰正伤心着呢,见眼前突然出现的糖葫芦,很是欢喜,急忙伸手,连段云苏的小手都一同抓住了。
段云苏只感觉到手上传来的不属于她的温度,身子有那么的一丝僵硬。还没说话,旁边的谷秋就急忙向前扯回了她的手,一脸的不满:“小姐好心给你买糖葫芦,你居然敢轻薄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