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张开眼睛一看外边太阳老大,阳光照进来刺的眼睛生疼,宝钗知是睡了极久才睁眼不适应,便闭了眼睛又过一会儿再慢慢睁开,环视四周,见屋里极清静的,只在一旁的书桌前香菱趴在那里睡熟了去,另门口处莺儿坐在凳子上在做针线。
“莺儿。”宝钗开口,声音沙哑的很。
莺儿一听赶紧放下针线活跑过来,喜道:“姑娘,你可醒了,姑娘还有哪里不舒服?对了,我这就使人告诉太太去,也省的太太老惦记。”
“我睡了几日?”宝钗询问。
“一天一夜。”莺儿低头垂泪:“姑娘迷了去,我们都吓坏了,太太更是心疼的什么似的,这一天我们几个都提着心,便是小姑娘也很担忧,硬是要守着姑娘等姑娘醒过来,谁劝都不听。”
宝钗听得心里一暖,她前世的时候便和香菱极好,如今听香菱待她这般真诚,她倒是有几分感念。
让莺儿扶着自己起来,宝钗忽然想起一事来,她想及前世的时候父亲去世,薛家那七房对他们孤儿寡母的逼迫,一时又白了脸。
“莺儿,你去请母亲来,就说我有事商议。”宝钗推推莺儿,让她去请薛太太,宝钗不知道她昏倒之后薛太太有没有给王家去信让舅舅派人过来帮着打理事务,她怕极了那七房趁乱来搜刮,那七房可都是心黑手狠的,一个不小心,恐怕会将大房的产业据为已有,把她们母女连皮带骨一起吞进肚中。
她正担忧间,香菱醒了过来,见宝钗在床上坐着一时欢喜赶紧过来小心的摸摸宝钗,发现她确实醒了之后,香菱笑的无比甜美。
莺儿匆匆去请薛太太,宝钗抓着香菱的手有气无力道:“真是对不住了,本想让你在我家呆着,再好好给你寻父母的,哪里知道出了这当子事,这几天照顾不周了。”
“你这是哪里话。”香菱听的掉下泪来:“若不是你我现如今还在拐子那里认贼作父,挨打受骂呢,谁知道以后是个什么下场,说不得被卖到那等子肮脏的地方毁了清白,你们一家予我有大恩,又肯接我来照顾着,我已是感激不尽,你若还说这些客气的话,我便更无地自容了。”
正说着话,薛太太扶着同福的手进来,一进门看到宝钗无事,又掉了一会儿子泪,宝钗担心家中产业被霸,劝了薛太太一会儿子,便指了个事把香菱等人劝出去,屋子里就剩下母女二人时,宝钗抓了薛太太的手掉下泪来:“妈,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出那个烂主义,爹爹也不会……”
“我的儿,妈哪里怪你。”薛太太搂了宝钗劝慰:“这都是命,再者说,你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
宝钗依在薛太太怀里,泪水掉的跟落线珍珠似的一串串:“妈,如今爹爹也不知道如何,哥哥又走了,家里只剩下我们母女,我怕有人要寻咱们的事,妈还是给舅舅去个信,让舅舅派人来帮忙,省的旁的人打坏主意。”
薛太太赶紧点头:“我儿说的是,妈已经给你舅舅去了信,说不得几日你舅家的管事便能过来,咱们再支撑几日,等你舅舅派了人来,咱们便不怕了。”
“还是妈想的周全。”宝钗听了心里一定:“我一会儿便派莺儿去朱家,让秀贞姐姐帮忙请假,恐这几天是去不了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