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大夫最终气愤地离开了偏房。
乾陵见他这么快就出来,笑嘻嘻迎了上去。
“林大夫,这么快就好了?怎么样,沈大夫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林老大夫扫了乾陵一眼,脸色阴沉沉的,很不好看。
“简直莫名其妙!”
他行医这么多年,就没遇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人。
一会儿让人救人,一会儿又让人出去,大半夜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就是为了闹着玩吗?
“呃……”乾陵怔住,完全不明白老人家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
正欲询问,谢暮寒的声音突然从屋里飘了出来。
“乾陵,给林老大夫搬张椅子放在门口,茶水侍奉。”
虽然不清楚眼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但谢暮寒的意思,乾陵是听明白了。
让风徉陪着林老大夫后,乾陵便闪身去了客厅,动作麻溜地搬来桌椅,随后便去厨房烧水泡茶。
林老大夫心里窝着火,自然不可能任凭几人摆布,当即就道:“你们这茶我老头子喝不下去,告辞!”
可他才走两步,风徉就从旁边闪了过来,一堵墙似的挡住他的去路。
“老人家,您坐!”
风徉每次说话都不会超过十个字。
虽然话少,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在他家公子发话之前,林老大夫休想离开。
林老大夫两眼一瞪,气得跺脚。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难道还想囚禁我老头子不成?”
风徉没有说话,只皱着眉睇着他,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林老大夫还想说什么,方才将他从房间撵出来的谢暮寒已经来到了门口,清凉的眸子冷淡地睨着他。
“林大夫,人该怎么救,你告诉我,由我亲自动手。”
“哈?”林老大夫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笑了起来,“你真当大夫这么容易做,随便什么人拉出来都能救死扶伤?”
谢暮寒自然听得出这话里的讥讽,却是面不改色地丢出一句话:“从今往后,安生堂所有药材进价减半。”
林老大夫老脸蓦地一僵。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句话的分量。
谢暮寒几乎掌控了整个药材行业的供货渠道,任何药铺想要补货,自然都离不开谢家。
所有药材进价减半,身为安生堂的掌柜,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背后意味着的庞大盈利。
他心里纵有再大的怒火,为了这句话,都该无声地熄灭。
林老大夫慢慢收敛脸上的怒色,回身走上台阶,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三瓶药来。
“先用这瓶药兑上温水清洗伤口,再撒上这瓶药粉替她包扎,最后这瓶,是内服的。”
“每日服用两次,每次一粒,两日后如果人还是没有醒过来,你再让人去安生堂找我。”
“嗯。”谢暮寒接过药就转身进了屋,随手关上了门。
林老大夫回想谢暮寒今晚的一连串举动,眉毛狐疑地挑了起来。
难不成……两人是认识的?
乾陵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就泡好了茶,又兑好了温水送进房中。
当然,屋子他是没能进得去的,他才刚推开门,谢暮寒就来到了门边,将水给接了进去,随后关上。
乾陵摸摸鼻,公子今晚很奇怪啊,那个沈大夫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是公子以前的旧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