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音神情一滞,不禁又气又羞道:“别自作多情了,谁说让你帮忙了,看我过两天怎么治他!”说着把木瓢往他手里一递,愤愤道:“什么破奶茶,真难喝!”
“说好喝也是你,说难喝也是你。”王贤摇头道:“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才没长大呢!”宝音一挺胸,双峰傲然,****浑圆,说她没长大,那中原的女子都是牙牙学语的婴孩了。见王贤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她哼一声,转身走掉了。
望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王贤叹口气,心说我容易么我……
。
队伍以一天六十里的速度,在草原上不疾不徐的行军,渐渐远离了和林,路过了忽兰忽失温,一路向南行去。
一路上,也尔不欢都是作威作福,把博尔济吉特人当成奴工一般,让他们给瓦剌老爷们扎营、喂马、砍柴、烧水做饭、甚至洗衣服,动辄不快便要打骂,闹得博尔济吉特人怨气很重,直到一天半夜,瓦剌人从睡梦中冻醒了,发现他们的衣服被褥统统不见了……
草原的深夜很冷,一干瓦剌人冻得直打哆嗦,一边缩成一团,一边骂声一片。也尔不欢气坏了,高声咆哮道:“人都死哪去了,谁把我们的衣裳被褥偷走了!”说着就要揍担任守卫的博尔济吉特人。
守卫们也很委屈,道:“我们一直眼睛瞪得大大的,真没有贼人来过啊!”
“那我们的衣服被褥会自己长脚么?”也尔不欢咆哮道:“你们看着它们自己走出去的么?”
“不是自己长脚,是被当值的人抱去洗了。”守卫们道。
“把他们给我叫来!”也尔不欢怒道。
很快,今天伺候瓦剌老爷们的博尔济吉特人过来了,连宝音琪琪格也被惊动了。众人一看别吉来了,忙让开左右,请她到也尔不欢的面前。宝音看到也尔不欢披着个毯子,面色铁青、哆哆嗦嗦的在那里骂人,样子十分可笑,不禁笑道:“不欢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的衣服被褥,被他们偷走泡在水里头!”也尔不欢见到宝音,登时暴发道:“他们要冻死我们啊!你说我该不该狠狠惩罚他们!”
“哦,竟有此事?”宝音问道:“你们为何要这样作弄人家?”
众人叫起撞天屈道:“这都是他吩咐过的,说看着什么脏,都要在天亮之前给他们洗刷出来。他们的被褥和衣服,都又脏又臭,还有臭虫,自然要给他们下水洗了!他没有道理罚我们!”
“你真这么说过?”宝音看看也尔不欢。
“说是说过,但我的意思是,只是让他们把脏衣服,脏靴子洗刷出来。现在他们把什么都洗了,我们盖什么?穿什么?”也尔不欢浑身发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冻得。
“那只能怨你没说清楚。”宝音淡淡道:“却怨不得别人!”
“分明是他们在戏弄我!”也尔不欢张牙舞爪道:“我要狠狠的惩罚他们!”
“你敢!”宝音柳眉一竖,霸气四射道:“他们是我们的蒙古战士,不是你的奴隶!你凭什么驱使他们伺候你!”
“凭我是高贵的瓦剌太师马哈木的儿子,你们是仰我们鼻息的博尔济吉特!”也尔不欢面容扭曲道。
“你搞清楚,现在不是在和林了,这里才二百瓦剌人,却有足足三千博尔济吉特!”宝音一指四周,已经里外三层的站满了她的战士,冷冷道:“到底是谁仰谁的鼻息?!”
“怎么,你们要造反么?”也尔不欢裹着毯子、淌着鼻涕,色厉内荏道。
“不是,只是要你知道,这个队伍里到底谁才是最大的!”宝音冷颜冷声道:“你若识相,以后就老老实实当你的指挥官,若不识相,就滚回和林去!”
“你……”也尔不欢想说几句狠话,一张嘴,却喷嚏连连,鼻涕老长。
“好自为之吧!”丢下一句狠话,宝音傲然转身离开了,人群自动分开,让出去路。
在众博尔济吉特的欢呼声中,她走到在一边看热闹的王贤面前,骄傲的昂着头,低声道:“用不着你,我一样能解决。”
“你这法子不怎么样,”王贤摇摇头,叹道:“也尔不欢就算现在不敢怎样,等他回去后,也会朝你哥他们发泄的。”
“他以为他能回得去么?”宝音冷哼一声。
“若他们回不去,你哥他们就死定了。”王贤叹气道。
“你……”宝音满心的得意,被王贤三言两语,冲了个干干净净,气得她直跺脚道:“你什么忙都不帮,就会说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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