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钱氏的嫁妆,那里来的他辛辛苦苦在外挣的银子!
江睦彬说完话,并不再看众人脸色,只对着族长老二房江睦梓道:“还请族长仲裁。”
江睦梓看江睦霖神色,似乎真有此事。他想起当时江老太太说钱氏得了疯病,将人关进庆和院的事情来。
为了不伤和气,给江睦霖一个台阶下,他问:“当初钱氏得了疯病,许是老太太怕钱氏糟蹋东西,给收起来了。大堂兄可知此事?”
东西早卖了换银子了,江睦霖从哪里再变出来去?明知道族长是给他台阶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此事我不知道。”
江睦梓一噎,这人!他突然想起媳妇齐事常在耳边嘀咕的那些话来,看向江睦霖的目光更加充满探究。
莫非江睦霖真的惹上了匪徒不成?缺银子缺的不要脸面的明抢兄弟的家产,若真是如此,还是早早剥开的好,他们家也得离的远远的。
江睦彬见大哥硬着脖子不承认,也知道那些东西怕是有去无回,还好自己挣的家私全放在了身上,亏损的全是钱氏的东西,可那也是儿子的东西不是?
他气的一甩袖子:“大哥不知道,不如就把母亲的私产拿出来看看,兴许就有我们二房的东西。若是其它的,咱们还没分家,也说不得是我自己的,我也不追究。只是那钱氏的嫁妆,必是要归还的!”
江睦彬又冲着江睦桐说道:“不知三弟怎么想?”
江睦桐正惊讶二房发生的事情,没成想二哥将火烧到了他这里,于是说道:“分家一事,怕是躲不了的,只是...”
“那就是同意了!”江睦彬也是久在官场,哪里不知道三弟打官腔,更没有耐心听他“只是”以后的话,急急说道:“三弟也是同意的。大哥可是有什么想法?父母在,不分家,如今父母皆不在了,大哥莫不是还想让弟弟们帮你养着家眷?”
江睦霖羞恼成怒:“你说话也不用这么难听!什么事情非要今天解决吗?母亲才刚下葬,五七都还没过,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分家产?可想过九泉之下的母亲!”
“我正是考虑到九泉之下的母亲,想着为她留下全头全尾的二儿子一家,才想着赶紧分家的好。否则,我怕大哥回头把我们二房嚼的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江睦彬坐在椅子上,慢声细语眼皮也不抬一下的说着话,分分钟气死了江睦霖。
江睦桐见气氛闹的僵,劝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如...”
江睦彬讥笑着看着这个弟弟:“你做一辈子官的,管的就是和稀泥吗?三弟莫不是以为你们家能躲过去?老太太去京里那一阵,你们家什么情形我就是在江州也是有所耳闻;还有这次...”
接下来的话他突然又咽了下去,这是得亏老太太死的早,否则不会放过安氏那丰厚的嫁妆的。
可惜这话他不能说,说出来就是大不孝。江睦彬心里只暗暗可惜,若是那安氏早早看见的是自己,说不得就没三弟什么事情了。
这么好的安氏和其背后的资源,全落在遇事就怕见事就躲得糊涂蛋三弟手里,真是可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