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书房,丁老太爷半躺在放置在临窗处的软榻上,窗檐铺着虎皮垫子,他一手拿着书籍,一手拿着美人锤,时不时的敲敲后背,不远放置着两头翘的书案,上面笔墨纸砚俱全,鼻醒目的是一个细白瓷的笔洗,为宋朝名臣王安石用过的,据说这笔洗是太祖皇后赏赐给丁老太爷,虽然摆放在书桌上,但从没用它洗毛笔。
一道绣着大鹏展翅的屏风将书房分割成一大一小两半,屏风后是几排书架,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因太祖皇帝设立过皇家书局,图书分门别类流传很广,丁家的书〖房〗中的书籍大多是划分的很清楚,寻找书籍并不费劲。
在书架的缝隙里能看到一角衣裙,丁老爷子听见咚咚的响声,先是忍了忍,响声消失,一会有传来咚咚的声音,一向看书喜安静的丁老爷子眉头微皱,冷然道:“丁柔。
隐在书架中的丁柔勾了勾嘴角,打算给丁老太爷出主意,起码得有机会出口,丁老太爷不说话,丁柔很难开口,她最近两日一有空闲就来书房,找书看是次要的,丁柔努力拉近同丁老太爷的关系,太过生疏不好说话,以前丁柔和丁老太爷是你不理我不理你,如果维持这种状态的话,丁柔难以达到目的。
于是有时丁柔会故意提两个不深不浅,适合她问的问题,丁老太爷曾经做过帝师,这样的人一般都喜欢传道授业解惑的眼前有一可造就之才,一点就通,丁老太爷还是很愿意给丁柔解答的,谁都不喜欢蠢笨的弟子,丁柔适时的表现出聪慧,他们祖孙的之间不像以前那般疏远,丁柔估摸着差不多了,今日才敢弄出动静。
南北分榜,地区入取比例不同,在〖真〗实历史上的明朝曾经有过丁柔无法确定能不能拿过来就用,再好的制度也得考虑到是不是适合,以丁老爷子的政治眼光和智商,如果有问题的话,他应该可以想到解决办法,丁柔毕竟有着现代人的思考模式,她虽然努力的融入古代,但有些更深层次的意识规律,她不一定现在就能知道。
如果不给丁老太爷思考的功夫,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丁柔虽然对父亲很模糊陌生但只有丁栋有稳定的地位,她才能嫁得好,在婆家有立足之地,丁栋倒霉,看丁敏恐惧的样子,丁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犯官的女眷会遭遇什么,不是充作教坊,就是为奴为婢,丁柔可不想来来个麻雀奋斗史,她既然穿成了小姐虽然是庶出的,还是将小姐进行到底的吧。
丁柔拿着早准备好的元史从书架后走出,绕过屏风,站在丁老太爷面前,福身道:“祖父。”
丁老太爷放下美人锤,合上看了一半的书籍,坐起身丁柔忙上前,讨好般将软垫子放在他身后,丁柔想了想,自己搬了矮小的绣墩,坐在丁老太爷的腿边微微仰着头,丁老爷子抬手,丁柔明了得从一边的角桌上拿起茶盏递了过去,服侍的周到细致,丁老太爷眼里闪过一丝的满意,孙女很有眼力察言观色做得不卑不亢,明明是巴结讨好于他,但丁柔做起来,多了一分自然仿佛是孙女对祖父的尊重。
丁老太爷看见丁柔手上的书籍”。元史?你今日没看山海经没看博物志,怎么想起元史了?”
“方才随便翻到的。”丁柔面不改色,看不出任何的不妥,晶亮的眼底露出一分激愤“看到最生气之处,孙女控制不住才会不知不觉的敲了书架,吵到祖父,是孙女之过。”
“擅长游牧的蒙古人统治中原,别说你了,多少读书人看元夹义愤填膺。好在天降英才,有紫薇帝君转世的太祖皇帝,起于寒微,救民于水火,太祖皇帝一统南方,从南京北伐大元时,喊出了驱除鞋虏,恢复中华的口号,将蒙古人赶回草原,后定都燕京,留下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铁令,何等的豪迈,何等的英雄。”
丁柔眨着星星眼,对太祖皇帝露崇拜的榉子,心里虽然敬佩他,但只要想到他功成名就后的种种渣滓作风,对穿越男很难有好感,丁柔今日不是同丁老太爷讨论太祖皇帝的丰功伟绩,她是打算借着元史说事。
“太祖皇帝确实是盖世英雄。”丁柔话锋一转,愤愤的说道:“北方黄河流域孕育了汉族文明,许多朝代将都城定都在北方,读书人也多,可从唐宋开始,北方读书人渐渐赶不上南边,大元统治下,北方来不及南迁的读书人,大多死于元的暴政之下,元史上都有明确的记载,长江以北是大元统治最坚固最严苛的地方,游牧民族哪会知道读书的重要?教书的先生或身死,或服劳役,哪有功夫专心教导学生?百姓食不果腹,也不会送儿子去念书,难怪四座书院比拼,落败垫底的总是北方的两所书院,破坏远比鼻设容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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