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老太爷耷拉下眼睑,丁柔抬眸不动声色打量,让她感觉挫败的是,丁柔看不出丁老太爷的情绪变化,他听进去了?不愧是久经仕途之人,这份定力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我听您说过,南边十户有五六户肯送儿子读书,北方能十户有三户就不错了,北方文坛被大元摧残过,世家贵族大多南迁,想要恢复以前的文风鼎盛,孙女看不能一蹴而就,北方两座书院落败,并不是北方读书人不努力。“丁柔不能说得再深,这些以她最近几日表现出的悟性能想得到,再深远就危险了,即便如此丁老太爷撩眼看丁柔的目光都带着一分的审视,笼在袖口的手握紧拳头,丁柔露出一丝争胜般的笑意“北方学子知耻而后勇,下次比试不一定会输。”
丁老太爷叹气:“难,难,难,基础不同,如你所说南方读书人很多,优中选优岂是北方书院能抗衡的?”
丁柔故作苦恼般的喃咛“分开呢?不打击北方学子向学热情,为什么不分开?”
丁老太爷眉骨一跳“分开?什么分开?”
丁柔自觉失言的捂嘴“祖父,是我胡思乱想的,没志气的很。”
“说。”
丁老太爷自从丁栋被认命为副主考开始,一直在想着如何解决眼前的危局,他并没将更严重的危害告诉儿子丁栋,担心他失了分寸胡思乱想,也许没到科举会试便被人设计了,官场上一步走错,就会跌入万丈悬崖,再难以复起,丁柔的一句话让苦思良策的丁老太爷有录开云雾见明月之感“何为分开?”
丁柔羞涩的一笑“孙女想到了矬子里拔打个,总是落败被打击,会让人灰心丧气,可以北方两座书院比试,互有输赢,互相竞争,才能进步,南方文人荟萃,让他们比去,本来基数不一样,放在一起比较,有失公允。”
丁老太爷直身子,抓住丁柔的手臂“有失公允,对,对,就是这句话有失公允。”
随后丁老太爷在书房踱步“分开就是应该分开,朝堂上都被南方士子占据,江山不稳,北方举子名落孙山,或者敬陪末座,读书之人会越来越少,南北差距越拉越大,分开不好这词不好分三榜进士,榜?“丁老太爷一拍脑袋“分榜,南北分榜取士。”
丁柔听后暗自舒了口气,还差最后装迷糊,演戏就要演全套了,扫尾工作尤为重要“分榜?南北分榜?祖父,您说什么?”
“哈哈,哈骁”
丁老爷子红光满面“小柔,你今日来对了,你问得很好。”
“是吗?”
“您说得我不太懂,您想得都是大事。”丁柔脸上带了几分的苦恼“三日后万梅别院聚会,我该怎么办?听说会有诗作比拼,祖父,如果我做不出诗词,您会不会怪我?”
丁老太爷听夫人说过,丁柔不擅长诗词“你只要有今日的悟性即可,诗词歌赋锦上添huā,小柔,你需牢记丁家不缺擅长诗词的孙女,冷静自持,聪慧明理,才为世代书香之家的小姐。”
”听您如是说,孙女安心了呢,孙女如何无关紧要,最怕丢丁家的脸面。”
丁老太爷坐在书桌后,提笔写今日所得,南北分榜不是想得那般简单,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他需要完善脑中的想法,寻求更多人支持,说动陛下,才有可能实现南北分榜,不仅可让长子转危为安,还可借此高升。
丁柔给丁老太爷续了热茶,房子啊他身边,又磨好了墨汁,曲了曲膝盖,拿起元史悄声的退下,在丁柔出门后,丁老太爷抬头,喃喃自语:“她才十二,尚未及笄,如夫人所言,她为庶女可惜了,如为嫡女配士族嫡子,对丁家……她生母……”
丁柔不知丁老太爷的感慨,解决了三桩大事,笼罩在丁府上空的阴云会渐渐的消散吧,丁柔心情放轻松许多,万梅别院的聚会会带给她什么?大太太,丁敏,丁姝都会去,她还是低调淡然点好。
听太夫人还没睡醒,丁柔决定看柳氏去,出了承松园,丁柔因心情不错,顺路欣赏起雪景来。
“七月?你不在姨娘身边,去哪里偷懒了?”
丁柔笑眯眯的看着七月,她是柳氏回府后新提拔的大丫头,因生在七月初六,丁柔建议柳氏叫她七月七月爱笑会说话,性子活泼爽快,丁柔安排她跟着柳氏,就是想要柳氏多笑笑,整日闷着容易老的,七月福身:“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