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朔便这样走了,又留下了夏雨一人。她惯来一个人,所以也不觉得什么,若非发生了大事,赵朔不会这般一语不发的丢下她。
走在不似寻日热闹的大街上,夏雨神使鬼差的走到了那家店铺的门前。
“这儿,是客栈吗?”她问。
一边忙碌的客人们,只是瞧了她一眼,而后全然当她是空气。
夏雨撇撇嘴,双手负后,缓步走进去。里头还在装修,一个打扮极为妖艳的女人,正在使唤着人,办这办那的,好不忙碌。
她环顾四周,娇眉微蹙,瞧一眼顶上密布的红线。红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悬着一个铃铛。这是做什么?为何这里的装修摆设,如此怪异?
“这位公子,这儿还没开始营业,您来早了。”那妖艳的女子,摆动着迷人的腰肢走了过来。
夏雨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她,“这儿干的可不是正经营生,我先来看看,有错吗?”
那女子显然一怔,“公子这话可不爱听,什么叫不是正经营生?咱们谋生的,不都为了一口气,一条命吗?什么正经不正经的。”
“我们家亲戚有好几间青楼妓馆,你以为我眼瞎?这风格,瞧一眼就知道,是大手笔的买卖。”夏雨佯装老成,别的不在行,这青楼赌坊,她可是常客。什么东西,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原来是同行。”女子冷笑。
夏雨摇头,“我们家,可没有这营生。”
“那公子来日,可要多照应照应。咱们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女子变脸极快,转瞬便又妖娆轻笑,浅浅行礼。
“你这儿的姑娘,若是一个个都出落得水灵,还用的着小爷照应?只怕来日,小爷还得求着你,给找个漂亮姑娘伺候伺候。”夏雨旋身,“弄得很不错。”
女子颔首,“多谢公子赞誉。”
“你这儿叫什么?”她问。
女子摇头,“暂未想好。”
夏雨心头腹诽:招牌都弄好了,还说未想好,糊弄谁呢?脸上,却依旧保持吊儿郎当的模样,“何时开业?”
“过两日。”女子回答。
“那就提前祝你生意兴旺。”夏雨转身往外走。
“还未请教,公子贵姓。”女子问。
夏雨一顿,“我姓夏。”
“夏公子!”女子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铃铛,底下的流苏颜色鲜亮,与红线上绑缚的铃铛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绑着流苏,格外的小巧玲珑,甚是可爱。
“这是作甚?”夏雨不解。
女子道,“权当是留个纪念,来日夏公子大驾光临,凭着这个,能给公子优先相待。”
夏雨笑了笑,“你倒会做生意。不知你如何称呼?”
“众人皆唤我樱娘。”女子施礼。
“好,小爷等你开业再来。”夏雨收下铃铛,再瞧了一眼顶上的红线和铃铛,这才走出门。
身后,樱娘依旧含笑,眸色微冷。抬头看一眼顶上的红线和铃铛,唇边的笑意越发浓烈。清浅的吐出一口气,浓墨重彩的脸上,慢慢漾开一丝诡谲的幽冷。
铃铛?
夏雨把玩着铃铛,洛花早已在睿王府的后门等着。
“爷回来了吗?”夏雨问。
洛花颔首,“好似不是很高兴。”
夏雨点了头。
“公子,你拿着铃铛作甚?”洛花记得上次,她便是送自己一个,难不成这个是送给寻梅的。虽知夏雨是女子,可她还是觉得,称呼夏雨为公子,能让心里舒坦一些。
夏雨自然随她,反正她也不喜欢女儿装。
“人家送的。”夏雨摸着铃铛上的流苏,“洛花,这流苏做的真好看,你会吗?”
洛花接过,二人边走边看着。
良久,洛花摇头,“公子,你这哪儿来的?这好像不是咱们京城本地产的丝线。我也去绣庄拿过活,但好像没接触过这种丝线。”
夏雨蹙眉,“京城里的东西,不是本地的?”
“不像。”洛花抿唇,“许是外来的。我没离开过京城,所以知道得不多。”
“那是不是什么川绣、湘绣之类的惯用丝线?”夏雨问。
洛花摸着上头打得极好的环结,“旁的不太确定,这红线肯定不是。你闻闻,上头还有股味,根本不像咱们寻常用的丝线。”
夏雨自然不懂,她哪里会针黹女红。
不过说起这个结——夏雨的指尖轻轻摸着上头的环扣,这结打得可真结实,“你们绣花的,都是怎么打的环扣?”
洛花从自己的随身小包里取出一根丝线,当即打给夏雨看,“环扣分好多种,这个铃铛上的应该是最常见的吉祥结。不过这最后缠着流苏的扣子,我便不懂了。”
“这个,我懂。”夏雨蹙眉,“只是好奇怪。”
“奇怪什么?”洛花问。
夏雨摇头,报之一笑,“没事。”晃了晃手中的铃铛,夏雨心里有些疑惑,却找不到答案。
在书房门外探了探脑袋,里头传来赵朔熟悉的声音,“鬼鬼祟祟作甚,滚进来就是。”
她撇撇嘴,缓步走了进去。
“有事?”他将手中的一份书信丢进了火盆,这才抬头看她。
夏雨点了点头,“爷,你能帮我写三个字吗?”
赵朔挑眉,“哪三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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