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
“你帮我写,花满楼。”夏雨抿唇,眸若弯月,笑呵呵的看着他。
“好。”他也不问,“过来。”
研磨,执笔。
他的手裹着她握笔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她在白纸上写字。她的手有些颤,许是因为不轻易拿笔,所以她的手很漂亮。不似一般女子,但凡识字,右手的手指必定有少许畸形弯曲。她不拿笔,也不弹琴,是故指节和指腹都没有生硬的茧子。
她的手,是拿来摇色子,出老千的。
所以必须保持极好的灵活性,指尖没有半点倒刺,光滑细腻,修长如玉。
赵朔的掌心温度很高,从她的手背传入,瞬时蔓延至全身。以至于她觉得自己的额上,都微微渗出了薄汗。他的呼吸,就萦绕在她的耳畔,幽幽的攥紧衣领子里头,痒痒的,让她有几分紧张。
夏雨抿唇,面颊微烫。
放下笔的那一瞬,他借势,环住了她的双肩,“为何突然要写这三个字?”
“怕离乡太久,会忘了。”她搪塞。
他一笑,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与自己四目相对,“真话?”
她摇头,“假话。”
赵朔捏了一把她柔嫩的面颊,“蠢。”
“你不信?”夏雨挑眉。
赵朔缓步朝着窗口的棋盘走去,“信。”
“那你不问?”她蹙眉跟过去。
“你都说了,是假话,那我还问什么?”赵朔坐定,瞧一眼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也不屑去看她一眼,“你不愿说便罢,爷是好人,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
她撇撇嘴,“说的比唱的好听。”盯着跟前的黑子,夏雨忽然来了兴致,“爷,不如你教我下棋吧?”
他一怔,“想学?”
夏雨点头,“嗯。”
赵朔觉得,自己这辈子最最后悔的事,是教一个完全没有天分,且没有半点棋品的无赖下棋。于是乎,从此以后,她有事没事往他的书房跑。
里头总能传出夏雨的疾呼。
“赵老九,说好让我十个子的,你怎么又不守信用?”
“……”
“赵老九,这一块是我的,不许吃这一块。”
“……”
“等一下,你的棋子拿回去,我不走这儿了,我换个地方走走。”
“……”
“赵老九,你怎么又赢了?再来再来一盘,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
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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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芙蓉池。
你能想象,高高在上的睿王爷,与自家内侍在水中玩憋气,是什么画面吗?两个人蹲在水底,大眼瞪小眼,各自掐着对方的口鼻。细微的水泡咕咚咕咚的往上冒,愣是谁都不肯先撒手。
夏雨的水性,是虎子教的,竟比不上赵朔。
最后,还是赵朔直接将她捞出了水底,就像初遇时那般。
水面翻开巨大的水花,夏雨许是呛着水,猛咳了几声,快速环住赵朔的脖颈。脊背贴在池壁上,水波荡漾,入目皆是氤氲白雾。白雾中,那个绝世的男子近在咫尺。
他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肢,居高临下的俯睨着怀中的女子。
湿漉漉的发,贴在脸上。水珠子沿着脸颊不断滚落,在她的睫毛上,凝出了迷人的眩光。
他低头,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
谁也不说话,只是交付了彼此。
上次在这里,他本就是强忍着,而这一次,就当是弥补。单薄的衣裳早已被浸湿,如今越发的撩人心魄。身子紧密相贴,熨烫着属于彼此的温度。
夏雨的手,攀上他的脊背,任凭他的肆虐与横冲直撞。水光潋滟,正当时。
直到他罢了手,她才无力的软瘫在他怀中,被他抱着走向软榻。
温暖的浴池,温度恰好。
他躺在软榻上,她窝在他怀里,少了平素的聒噪,安静至极。
良久,她缓过神来,才爬上他的身子,低声轻语,“爷,李焕去哪了?”
闻言,赵朔嫌弃的瞧了她一眼,“想他了?”
夏雨撇撇嘴,“是啊是啊,想死了。赶紧把李狗腿还给我,否则我要你好看。”
“李什么?”赵朔蹙眉看她,“李狗腿?”
“我——”她顿了顿,翻个白眼,“这话是爷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去了代州。”赵朔凝着她,突然开口。
夏雨愕然,“去代州做什么?”
赵朔眸色微恙,伸手将她抬起的脑门摁在自己的胸口,冷了双目。齿缝里,只有冰冷的两个字,“保命!”
保命?
保谁的命?
什么人的命,要李焕亲自去?李焕可是赵朔身边的心腹,最贴心的人,能出动李焕去保护的,想必绝非寻常人。
也不知为何,夏雨忽然不敢问下去,心里隐隐有些难掩的不安。一种,无可言说的惶然。
他将她脑门摁在自己的怀里,她只能听见属于他的心跳声,从容有序,不为任何事任何人,而错乱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