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闻言放下了茶杯,有些悻悻道:“不用了,万一碰不过呢?”而且仔细想来,秦穆也不算特别的苛待她。无非就是嘴有点毒,人有点欠扁。若是真碰上了,再对白冉和他的家族有什么影响,那她的人情可绝对是换不清了。
白冉没料到她会拒绝的如此干脆,很是意外,“为什么?你不是心心念念地想要脱离苦海么,怎么……”
“我是担心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毕竟人家和皇帝是一个爹生的!”殷笑“嘿嘿”了两声,不等他再说些什么,便将话题岔了过去,“那个,我师父有什么消息么?”
白冉歉然而笑,“还没。比我想象中要困难许多。你还有其它线索么?”
“暂时没想起来有用的。”虽说此行目的并非如此,但听见这个消息,殷笑还是忍不住失落叹气。
白冉不知该如何安慰,便只默默地又替她斟满茶杯。
殷笑吹了吹,“吱溜”一口下去半杯,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偷偷拿走我什么东西?”
“嗯?”白冉被她问的一愣,一脸不明所以道:“什么东西?我没拿你东西啊。你的包袱我从来没动过,上次不是给你了?”
殷笑一仰头,将剩下半杯茶也解决掉,“我没放在包袱里,是之前在安阳府的时候。”
安阳府……白冉皱眉思忖了片刻,“殷姑娘,我实在想不起偷偷拿走了你什么东西。”
殷笑没说话,目光在他脸上转悠了两圈儿。见他一脸哭笑不得的坦荡,也不再废话,“是这个!”说着,她从怀中将那张写了许多任命的纸掏出来,递给他。
白冉接过时有些迷茫,扫见自己名字上的小乌龟才瞬间恍然。
“在安阳府的时候我发现它不见了,还以为是被你拿走烧掉了。”
“不是我。”白冉伸手递还给她,不解道:“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果然不是他,那到底是谁?!她可以肯定,这两张纸绝对是有人在四夫人离开后,刻意放进去等着她发现的。
那个人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殷笑心头忽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冲白冉笑笑,不愿意多谈及此事。接过那张纸重新叠好收进怀中,说了句“没什么”,便起身告辞。
“诶……”白冉急忙叫住她,“要不要吃完饭再走?”
殷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几经挣扎后还是痛苦地摇头拒绝,“不了,我还有其他事情没弄清楚呢。”刚准备转身,却又被他叫住。
“等等。殷姑娘,我能否向你打听些事?”
“什么事?”
“我今日接到消息,青州刺史徐战庭因为窝藏奸细、泄露军机,现被晖王殿下停职软禁。你在晖王身边,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她当然听到了,不光听到了,还全程参与了。殷笑看着他咬了咬下唇,心想秦穆没交待过这件事不能对外讲,那就是可以说。于是便将这一连串的事情,精简到不能再精简地讲了一遍。
白冉闻言只觉得惊诧又不可思议,足足有一会儿才彻底消化。还想要问些什么,却被门外嘈杂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
房门“哐当”被人推开,竟是白鑫去而复返。
他面色阴沉,气喘着道:“子冉,我刚接到消息:你母亲重病,家主让你火速返京!”
…………
从白冉那里出来,天上竟零零星星地飘起了小雪。
殷笑一边搓着手,一边跳下台阶。跑了几步刚拐出巷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中间。
她步子一顿,看着来人愣愣道:“青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青锋已经彻底无力再纠正她的称呼,只好听之任之,“城中很能有北夷细作潜伏,王爷担心你一个人会有危险,让我来找你。”
秦王八会担心她出事?!殷笑很是意外。
她狐疑地看了青锋两眼,低下头继续走自己的。两人错身而过时,又忽然顿住,转头看向他,“那个……他就说让来找我,说没说让你找到我之后立刻回去?”
“这倒没有。”青锋摇头。
她闻言“嘿嘿”一乐,“那我得先出城去趟车马店。”
殷笑去车马店,无非就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这家店已经在此处经营了十年有余,掌柜的也从未换过。对她所问之事印象还算深刻。
据他所言,四年多以前,的确有个受伤的中年老伯在此投宿。一般这种情况的客人很少有店家愿意收留。怕万一人死在店里晦气,没法做生意。可这位掌柜的为人心善,便让他留宿,并且帮忙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回靖州武俊县老家,通知亲戚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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