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结果,就是殷笑第二天早上睡成了死猪。
伺候晖王殿下起床的下人卯时刚过便准时候在殿外,可秦穆却并未如往常那般出声唤他们入内。而是已经穿戴整齐,自己走了出来。
同时还不忘了低声嘱咐他们,“手脚轻些,别把里面的人吵醒了。”然后又吩咐内院的管事,“去找两个嘴严机灵的丫头过来伺候。”
“是是是。”管事急忙一跌声儿地答应着,犹豫了一下又问,“王爷……现在传膳么?还是等……”
“传膳吧。”秦穆摆手打断他,“吩咐厨房把东西都备好,她醒了自己会去找吃的。”
然而等殷笑醒来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她两顿没进食,再加上睡得黑白颠倒。倒是不像往日那样,睁眼就觉得饥饿难耐。
宽敞的寝殿里静悄悄地,只有她独自一人。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上的明纸照射进来,室内一片明亮。
殷笑看着床顶的雕花叹了口气,忍不住心头一阵惆怅……秦穆昨天晚上没有把她那个什么,可便宜多少还是占了些。不过照这个架势发展下去,她早晚得被他那个什么。
她怎么就这么窝囊呢?!
想当年她怕过什么啊?怎么现在就被一只王八拿捏住了!
“唉!”殷笑重重地叹口气,烦躁地掀起被子,起身跳到了地上。
她先吃饱了再说吧!不然没力气思考问题。
…………
秦穆不常驻京畿,除了赶上初一十五的大朝会之外。平时在京中若无要事,可以不必参加早朝。
今天正好就是十五。
秦穆昨晚被殷笑撩得浑身是火却无处宣泄,烧了整整一夜都没合眼。
朝会上,他干脆催动内力,封闭了五感。然后就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上,从头睡到了尾。直到皇帝身边的太监小德子过来将他叫醒……
“王爷,王爷。”
“嗯?”秦穆低低地应声,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发现竟然已经退了朝。
小德子满眼带笑,脸上的关切也恰到好处,“王爷可是身体不适?需不需要奴才通传太医?”
“不用。”秦穆声音清明,这会儿倒是听不出半点困顿之意。
小德子也不坚持,急忙倒出来意,“王爷,陛下请您御书房一叙。”
秦穆点头,整了整朝服。然后不等他带路,便径自举步前行。
先帝在世的时候,一共育有十五位皇子。
建德皇帝在诸多皇子中排行第四,长了秦穆整整二十岁。名分上两人是兄弟,可实际上,却和父子差不多。
而且两人虽非一母所生,但容貌上却有七分相似。
人往往会对和自己相近的东西莫名感到一分亲切。这也是诸多兄弟中,建德皇帝独独对这个幺弟更多了几分溺爱与纵容的原因之一。
秦穆到地方时,御书房门外的汉白玉台阶前还候了两个人。
一个是白冉的父亲,刑部尚书白崇文。令一个一身明黄,八爪龙袍,头束金冠,正是当今太子。
三人相遇,白崇文只恭敬地冲秦穆施了一礼,并未多言。
倒是太子,立刻露出一副极为亲切的模样迎了上去,抱拳施礼,“侄儿见过小皇叔。”
秦穆拱手还了礼,“太子大礼,臣实在不敢当。”
“小皇叔当得起!”太子热络的抬手同他相握,“侄儿见叔叔,行得是家礼。您是长辈,自然当得起!”
秦穆但笑不语。他脚下步子不停,借着上台阶的功夫,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出来。也不让人通报请见,直接推门进了御书房。
建德皇帝刚从前朝下来,一身繁复的朝服还尚未换去。
秦穆在书案站定,撩起袍子垂头见礼。膝盖还不等沾地,座位上的人便冲他摆了摆手,“免了吧,我们兄弟之间,就不必讲这些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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