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回到王府时,殷笑正坐一边坐在巨大的假山石上啃着卤鸡爪,一边和后厨院墙边上的老榕树聊天。
厨房里的下人对此情景早就见怪不怪。有来往路过的,只当是没看见,该什么干什么去。
秦穆一步步朝她背后接近,脚下悄无声息,尽量敛掉身上的气息,可未等到近前,还是被她发现了。
殷笑一把将身旁的油纸包抱在了怀里,转头怒视他,“别想抢我的鸡爪!”
“小气!”秦穆抬手在她额头敲了一记,然后转头看向那棵粗壮的老榕树,“这树成精了?我看你时不时地就跑来和它聊上几句。”
成精?殷笑歪头想了想,说道:“应该不算吧。草木其实也有自己的生命和意识,何况这棵树已经将近两百年了。只不过你们感觉不到,无法和它们交流而已。”
秦穆眸中闪过一丝兴味,“那你要怎么和它交流?”
“唔……”殷笑蹙眉沉吟了一下,“怎么给你说呢?我觉得我说话它是能听懂的,然后……我能感觉到它在想什么。”说着,她抬手抚摸上树干。仿佛是给予她回应,两片嫩绿的叶子从上面的枝干上脱落,飘飘摇摇地,落在她头顶上。
而此刻周围风平浪静,空气连半点波动都没有。那叶子完全不可能是被风吹落。
秦穆微微惊奇,也学着她伸手触上了树干。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由皱眉。
殷笑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
秦穆黑着脸,抬手揉乱了她的头顶。
殷笑也没躲,只鼓起腮帮子表示不满。然后不出意料地被他一指头捅漏了气。
她把最后一只卤鸡爪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你这王府也没有两百年吧,这棵树是一开始就长在这里?”
“不是。”秦穆仰头望向繁茂的枝干,面上浮现出回忆之色,“这棵树原本是长在京郊的山上,那年我外出行猎,看见它摇摇欲坠地悬在山崖上,忽有所感,便命人将它移回了府中。”
殷笑“哦”了声,没再说些什么,只专心啃起了鸡爪。
秦穆垂眸看着她,等到她啃完了,便从袖中扯出雪白的绢帕,替她擦了擦油乎乎地嘴。
“秦穆。”殷笑忽然开口,声音弱弱地,语气听上去也带几分别扭。
“嗯?”
“那个……”她咬了咬唇,仿佛下定决心般,“你说的事,我会认真考虑的。”
他一怔,茫然道:“我说的什么事?”
“就是……就是,嫁给你的事啊!”殷笑别别扭扭地说出口,抬头正好对上他满是笑意的双眸。
“你……”她脸上火烧一样,一把推开了他,气哼哼地直跺脚,“你个死王八,刚才的话收回!当我没说!”然后拔腿就往院门口跑。
秦穆闪身追上,长臂一伸将人勒紧在怀里,然后埋头在她耳边低笑,“我刚才听见了,反悔可不行。”
“你放手!”殷笑挣了两下没挣开,便负气的将手上的油都蹭在他的衣襟上。
秦穆叹了口气,“殷笑,你若是真对我半点感觉都没有,跟本连半点犹豫都不会有。”
闻言,殷笑心头莫名地突了突。她乌黑的眸中光线闪动,咬着嘴唇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的确是这样。她从前最烦的就是磨磨唧唧,瞻前顾后。可面对秦王八,她不在乎的话,为什么要纠结?但是反过来想,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在乎啊!就是……就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好吃好喝,万事不愁,也挺不错的。
“好了,你慢慢考虑吧!”秦穆往上用力一提,拎着她大步往花园的方向走去,“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
“那就两天!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
…………
当天晚上,殷笑再一次失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宿,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可迷迷糊糊地,又听见外面有乱七八糟地打斗声响起。
“什么时辰了?”她半梦半醒间问了一句。
紧接着低沉地声音便在耳畔响起,“刚刚五更天。”说话间,还有温热地呼吸喷洒在耳畔,一阵湿痒。
“哦。”殷笑口齿不清地应了声,眯缝着眼睛伸手去摸索被子,结果却摸到了一个人形的东西。她动作一顿,睁开一只眼睛往边上扫了扫,然后发现原本该睡在屏风后面的人此刻就躺在自己身边。一条胳膊还搭在她的腰上。
殷笑激灵着醒了过来,拿起腰上的手臂扔到一边,往里面躲了躲,“秦王八,你是不是睡错了地方?!”
“这本来就是我的床!”秦穆伸手又将她扯了回来。然后食指点在她唇上,轻轻“嘘——”了声,示意她安静。
殷笑已经到了嘴边的抗。议又咽了回去。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发现外面打斗声依旧。不是在寝殿的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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