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两句话了。
百里赫深吸一口气,落笔婉转,浑然大气,三个大字一气呵成。霓裳郡主探过头一看,这三个大字不失柔和,又多了几分锋芒和阔朗,人都说字如其人,想必眼前这人的心胸也一定是豁达大气了。
霓裳郡主笑得越发开心了:“字写的不错,去做了匾额吧,我不喜欢轻舞阁。”
“我也不喜欢。”鬼使神差一般,百里赫又问道,“你喜欢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霓裳郡主竟然还认真地想了起来,一会儿工夫,才跟百里赫说道:“最好找个没有多少人的乡下地方,而且有山有水,开一片地,起几间屋子,有书房、卧房、净房、厨房已经足够了,四周围上篱笆院墙,院子里种上些蔷薇花、玉兰花、梅花、银丹草,春日里去踏青,夏日里去游湖,秋日里赏落叶,冬日里观雪中梅,没有俗事来烦扰,便最是惬意不过的了。”
百里赫眯起眼睛,顺着霓裳郡主的话想了一下,果然觉得那样的生活十分惬意,便也露出了笑容:“好,等以后,我给你盖那样一个小院子。”
“此话当真?”霓裳郡主一双星眸笑成了月牙儿。
百里赫几乎都要看呆了,愣愣地点了点头:“当真。”
“若是你骗我怎么办?”霓裳郡主双眸中充满了希冀,她长这么大,已经被无数人骗过了。就连身边最信任的掌事宫女苏苏,也一直都在骗她。她太累了,一颗还充满着童真的心,却充斥了欺骗和谎言,满是伤痕累累,让她已经不敢轻易去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若是我对你有半句谎言的话,就让我被万箭穿心,如何?”
霓裳郡主的大眼睛闪了闪,伸出了还带着婴儿肥的小手指:“我们来拉钩。”
百里赫从来没有玩过这种幼稚的游戏,小时候也没有,这会儿伸出手去,拉住了霓裳郡主微微有些冰凉的小手指,一颗心竟然停顿了好久,那种口干舌燥的焦躁感竟然奇迹般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满足。
站在楼下听着的郑德生一张脸笑得荣光满面的,这可好了,他家王爷总算是开了窍了,这下子诚妃娘娘能够放心了,他得赶紧传信回去,不过这端阳姑娘的身份问题还得好好地商议商议。
香橼和锦绣互相看了一眼,也知道她们伺候着的这位端阳姑娘,恐怕以后就真的要大富大贵了,两个人好生伺候着这位祖宗,想必以后前途无忧了。
管她以后是不是会做什么侧妃正妃的,只要有了庆亲王的宠爱,那还怕什么?
听说这位庆亲王要在青阳城待上好些日子,京城里头也迟迟没有给庆亲王指婚,想来是要等着庆亲王回京呢。等庆亲王带着端阳姑娘回京城,这位端阳姑娘争气一些的话,说不定小世子都出来了呢。
百里赫又跟霓裳郡主说了几句话,见霓裳郡主似乎很是疲惫的样子,便告辞出了轻舞阁。
锦绣和香橼恭送百里赫,百里赫站在轻舞阁的门前,淡淡地说道:“以后你们好生伺候端阳,不可怠慢,伺候的好了,自有你们的好处。”
锦绣和香橼忙答应了。
百里赫留恋地看了看还开着窗户的二楼,便带着郑德生出了后院,从月亮门拐出去的时候,百里赫忽然对郑德生道:“以后这里和轻舞阁就不用人守着了,派人将我方才写的大字拿出去做个匾额,换下轻舞阁吧。”
郑德生连忙躬身答应了,直起腰来,却不停地咋舌,看来他家王爷这是真的对那个来历不明的端阳姑娘上心了呀。
“王爷,您看,端阳姑娘这身份……”郑德生欲言又止。
百里赫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你去找了苏家家主,吩咐他们的嘴紧一些,只说这端阳是苏家的族人,端阳节那日苏家人也带着她去万福楼赏烟花,本王被刺杀,慌乱中是她救了本王。”
郑德生面色有些古怪,他家王爷这是生怕京城里的人会瞧不起端阳姑娘的身份,硬要给端阳姑娘长脸。
知府夫人的远方亲戚和青阳苏家的族人,这身份可差别大了。秦坚秦大人本就出身寒门,知府夫人是秦大人卑微时的发妻,知府夫人的娘家那都是乡下的老农,家中可没有识字的人家,是靠着女婿,才成为了乡下的地主。作为知府夫人的远方亲戚,听起来便总是有那么一股子小家子气。
可是青阳苏家那可就不同了。青阳苏家,那可是大姓,族中女儿规矩学得极好,即使不是嫡出的,旁支的女儿家也个个抢手得很。青阳苏家的女儿做百里赫的侧妃都有些资格了,更别说是做女史了。
再加上现在百里赫有心要抬举端阳姑娘,硬说这端阳姑娘在端阳节那日救了他,别人尚可,诚妃娘娘就第一个要看重这端阳姑娘了。
郑德生暗暗寻思,端阳姑娘这一个女史是跑不了的了。